牙郎(125)

  而且杨桢挑明了他关心的人是秦女士,自己的戏份就是人歪楼了赠送的,这种买一赠一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权微讽刺地说:“你对那个秦女士还真是挺上心的,连别人的客户之一都要瞎打听。”

  杨桢笑而不语做默认状,心里却在想,要是对面这人知道秦如许是在替他挡枪,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知情的权微看他那个俯首认罪的样子,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见色忘义”,这个词让他忍不住停下来想了几秒。

  要是杨桢有了女朋友,那么应该很快就会搬出去,搬出去之后呢他就一个人住,一个人就、一个人。

  问题是孙少宁也是,杨桢也是,大家都热衷于找个伴侣,找完之后吵架比炒菜还勤快、芝麻大小的事也能闹矛盾,最后多半都还分了,那找对象到底是图什么呢?

  以前太后哭爹喊娘不奏效,也绞尽脑汁地骗他相过亲,个别女生是真的骑驴找马,但多半都是好姑娘,有的性格好,有的家里条件好,可日久生情那套权微不信,他总觉得缺点什么,但权诗诗问他提要求,他又什么都提不出来。

  反正权微就是没办法像孙少宁那么容易心动,看脸看身材再不济看技术也行。能打动他的东西权微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怕孤独终老。

  权微伤感了不过3秒,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心想要是杨桢脱单出去了,万一要是谈崩了,再要回来租他的房子,到时候就一个折扣都不给他打。

  因为他自己都还在倒卖房子的物质生活里扑腾,别人就已经上升到追求精神生活的层面了,高度不够,可怜不起。

  乱七八糟地想了这么多,权微将思路扯回正事,他见着王立不扎一顿就不舒服,但也不屑于编排坏话。杨桢这么做他也觉得不对,跟男人女人关系不大,做人就该堂堂正正的,任何时候见了谁都不用气短心虚。

  看看杨桢就知道了,这位平时人五人六的,像这样由内而外挂不住面子的时候不多,机不可失,权微看戏一样多看了几眼。

  杨桢脸上那阵几乎滴血的猪肝红是褪下去了,但耳朵边上那一圈仍然明显,看起来有点……权微对着那张天天见的脸,愣是没好意思说傻,然后他想了想,脑海里飘荡的不是“可爱”就是“好欺负”,都是那种感觉黏糊糊的、特别不合适的形容词。

  文盲词穷起来要人命,权微总结不出来,只好用一种见了鬼的心情说:“那你打听出什么来了?”

  杨桢见他没有露出更生气的发展趋势,本着不想在更多人面前丢脸的初衷,刚柔并济地说:“权微我俩拦着收银台了,厅里头也有点呛,咳!你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权微要是没听见他俩的对话,这会儿已经告别老板驰骋在路上了,这里又是味儿又是烟的他也无意久留,权微闻言抬脚就走,他去后厨门口打了个招呼,杨桢趁机对老板娘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两人一道出门上了车。

  杨桢将老板娘的话删删减减,接上了出门前的话题:“也没什么,我跟老板娘一轮话还没说完,你就出来了,我就得知王立小时候心思比较多,其他没了。”

  权微明明听见自己了,他似笑非笑地说:“不止吧,你不是还得知我老是针对他了吗?”

  杨桢好笑地说:“听实话吗?”

  权微:“听。”

  杨桢:“这个不需要经过‘得知’,那天去看房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那你是怎么对他没好感的?”权微斜了一眼过来,说,“他后来又招惹你了?”

  “没有,”杨桢疑惑地说,“你怎么会这么问?”

  权微挺有自知之明地说:“那天我怎么对王立的你也看见了,我要不是我,我看到王立对面那人的德行,我肯定会觉得他像条疯狗,而且王立跟你都没说两句话,应该没有我招黑吧?”

  他自黑起来肯下血本,可是杨桢不爱听这话,他越想反驳的时候接话就越慢,一方面有时间措辞,另一面显得镇定,过了一会儿杨桢才说:“可能是你给我打过好几个88折,我拿你的手软,没敢对你有意见,只好往他身上抹黑。”

  权微觉得他有点没出息:“900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我不是这么算的,”杨桢一本正经地说,“雪中送炭,一毛顶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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