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364)

  说完他眼里也浮出丝狡黠,笑着驾马出了衙门。

  宋澈笑骂了他一句,也回了房。

  冀北侯夫人这里正与沈曼商量着午饭的菜单,府里的丫鬟就带着抿浅笑捧着芙蓉到了徐滢跟前:“方才大爷从中军衙门回来,说是小王爷托他带给世子妃。”

  亭子里几个人都愣住,徐滢拿起那花看了看,再想了想。眉眼里就有了笑意。

  还是她调教有方啊。没想到这么快宋澈就学会揣摩人情世故了。

  旁人纷纷向她投来羡慕的眼色,程淑颖却不解道:“巴巴地捎枝花来,是什么意思呢?”

  沈曼含笑道:“自然是新婚燕尔琴瑟和鸣的意思。”

  程淑颖问徐滢:“是这样吗?”

  徐滢可不信沈曼看不透这内幕。承了她的好意,美美地冲程淑颖一笑:“没错。是这样。”

  程淑颖眉头一蹙很不爽,最讨厌这种逮着机会就炫恩爱的了。

  徐滢收到宋澈送来的花很愉快。

  宋澈在外吃过晚饭才回来,回房跟徐滢打过招呼后就进了书房。

  徐滢将那朵带回来的花拿小花瓶装了捧到书房里。当着他面搁在书案上,然后半伏在他对面望着他。

  这姿势压得她胸口有些沉坠。看上去比平时更吸引人眼球了。宋澈有点脸红,连忙将目光转到公文上假装用功。徐滢就绕过书案挪到他身边坐下。他又吃了口茶,忽然下巴就落到了她手上:“这花很漂亮,你看我都舍不得丢。”

  宋澈没答话。一朵破花。至于嘛。不过她这么说他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能不能别再挺着胸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他把通红的脸扭过来,颤手喝了口茶压惊。还没说话,她又趋过来。一手探进他衣襟环住他的腰:“可是比起这大芙蓉花,现在我更想看到你的小梅花。”她两眼在他肩膀上一撩。手指就摸准了他左胸那块大胸肌。

  宋澈只觉胸前某处一紧,再接着小腹下热血直涌,然后便再也忍不住随她一道滚翻在地上——他奶奶的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些玩意儿?!真是屡试屡爽……

  门外当值的商虎他们听见屋里传来椅凳翻倒的声音,对着天上寒星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这都入冬的天了说干就干,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侍棋去提醒提醒,万一这会儿肚子里有了小家伙,被他俩弄着凉了可如何是好?不过听听屋里频频传来的狮子吼又还是打消了念头,这会儿进去扫兴是绝没有人能留全尸的,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吧。

  等到屋里风停雨歇之时,已然近亥时。

  香炉里已经点起檀香,衬出带着丝愉悦的静谧。宋澈披着衣裳半躺在榻上看公文,徐滢头枕着他的腰也翻看他带落在榻边地下的册子,口里与他唠着嗑:“程筠那腿是怎么受伤的?怎么会一喝酒就这么严重?”

  她记得当初冀北侯过寿时程筠避在偏院,当时还以为他个性如斯,一度还曾疑惑他这样的性子怎么发扬家业,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所说的腿疾竟是严重到他连这样的场合也无法出席,而崔家婚宴上,如果不是他不能沾酒,而崔嘉明知如此还苦苦相逼,程笙也不会恼成那样吧?

  宋澈一面盯着公文,一面抓起她的头发在指尖缠绕:“他十岁那年出了个意外。”

  “什么意外?”徐滢扬眉。

  宋澈看到她这么关心心里又有些不爽,他放了辫子,坐起来些:“他这个人很无趣,很闷,每天只知道看书写字,连上树掏鸟窝都不会,小时候没有人喜欢跟他玩的!”

  徐滢也坐起来,扬唇望着他:“那又怎么样?”

  “但也有一个例外。”宋澈清着嗓子,不情不愿地:“那会儿京城里有个人,是住在伍门寺外青玉坊的,比咱们大个三四岁,才学很好,品味……虽然家里父亲早逝,也不是什么富贵门坊,但还算凑和吧。他跟程筠挺合得来。”

  徐滢印象中并没有听见过这个姓谢的,不过听到伍门寺时她挑了挑眉,程筠是伍门寺里的香客,但上次去寺里的时候却没有听他提到过这位谢公子?

  “这位谢公子上哪儿了?”

  “死了。”宋澈道。

  徐滢愣了愣。

  宋澈眉头也皱起来:“程筠那会儿虽然闷,但总算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少年,谢惠学问跟他不相伯仲,当时已经是秀才,并且已准备下场会试。他不能参加科举,常常拿他的试题回来自己做,再由谢惠拿回去给先生评点,居然每次都能得到很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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