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鸾(502)

  玉翟伏在chuáng上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哽咽道:“你问我的想法有什么用?方才祖父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不用说你也明白,我再多嘴,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明鸾睁大了眼:“咦?这么说你果然是对柳璋有意思了?”

  玉翟啐了她一口,眼圈一红,又伏回chuáng上哭:“总归是我命苦!”

  “话不能这么说。”明鸾想了想,“咱们家几时才能回去,还是未知之数呢,柳公子为人还是可以的,就是xingqíng不大稳重,不过瞧着对你好象也有点意思。如今柳同知是州同知,原是六品,二伯父也是六品,再门当户对不过了,说成了也是件好事。况且结亲这种事,门第虽重要,也要人好才行。你瞧李家也是勋贵之后,可李云飞是什么人?要是光看门第,嫁给了他,那才是杯具呢!”

  玉翟脸一红,又啐了她一口:“你越发不要脸了,满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

  明鸾白了她一眼:“行了,二姐,这种时候还装什么呀?你要是嫌我不要脸,大不了我也装成个小姐,不管闲事得了,如何?”

  玉翟咬着唇,脸红红地瞪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她笑了,冲玉翟做了个鬼脸:“这才对嘛!”

  小姐妹俩达成了初步协议,正打算让明鸾做先锋,去找章寂探探口风,才要出门,便看到前头一阵风刮过,却是宫氏跑出了门,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又听见陈氏在小屋那边惊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忙跑了过去,看见陈氏吃力地扶着沈氏要将她安放回chuáng上,而沈氏面白如纸,两眼反白,似乎晕过去了。姐妹俩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明鸾匆匆上前帮忙扶了一把。

  陈氏放好沈氏,喘了几口气,才对玉翟道:“方才你母亲一时气急,便有些口不择言,你大伯母被气晕过去了,你母亲又要去寻沈家容姐儿出气,我要顾着病人,一时没拦住,你快去把人追回来。这时候天色已晚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玉翟点点头,忙转身跑了,明鸾偷偷看了沈氏的脸色几眼,掩口对陈氏道:“不知大伯母这一气,病qíng会不会加重呢?”陈氏瞪了她一眼:“少胡说!赶紧去熬了药来!”

  玉翟平日虽也曾在外行走,却很少跑动,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儿,她跑到村口,没看见宫氏,又见天黑了,路上有些男子走动,她心下有些慌张,又跑回家来,对陈氏与明鸾道:“我没看见母亲,不知她往哪里去了。天一黑,我又认不得路……”

  明鸾忙对陈氏说:“我打了灯笼去找吧?二伯母要找沈昭容晦气,不是进城,就是往布村那边去了。这天晚上的,她总不能走几十里夜路进城吧?一定是去了布村沈家。”

  陈氏闻言忙催她去寻,明鸾打了灯笼往通往布村的路上找,果然在离自家村子不到半里的地方找到了宫氏。宫氏一时气急了跑出来,又没有照明工具,平时也少出远门,哪里认得路?正在三岔路口打转呢,被明鸾好说歹说给劝了回家。章寂得知此事,站在堂屋檐下冲着二房的屋子大骂了一番,勒令宫氏不许再生事。

  宫氏虽然嘴上应了,心里却很是不忿。晚上玉翟劝了大半夜好话,她却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找沈家人算帐。到了第二日,她借口去找金花婶说话,离了章家,一转身,却寻了辆运货进城的车,往柳家去了。

  说来也是不巧,宫氏到柳家的时候,沈昭容刚好回家去了。那晚她撒了个弥天大谎,兴奋过后,心里总觉得不安,很想要找自己母亲说一说,便找个借口向柳太太请了假,一大早回布村去了。宫氏扑了个空,脸色很是不好看,又问柳家下人沈昭容几时才会回来。

  这时王婆子正好经过,听了个话头,便上前与宫氏攀谈,得知她的身份,忙道:“原来是章百户的太太,我这就给您通报去!”宫氏今天没心qíng跟柳太太闲扯,便叫住她道:“不必了,今儿也没先送拜帖过来,未免唐突。我本是寻沈昭容那死丫头来的,既然她不在,我就去她家找她去!”

  王婆子想了想,赔笑问:“沈姐儿是怎么惹着您了?”

  宫氏看了她几眼:“妈妈怎么称呼?”

  “小的当家的姓王,原是这府里的管事。”

  “原来是王妈妈。”宫氏记起金花婶所言,“我也不瞒你了,原是金花嫂子把那事儿跟我说了,我气不过才来的。我家二丫头几时与人订过亲?又几时与人有过私qíng了?那临国公府明明与我们章家分属至亲,我们家大难临头时,他家一声都没吭,我们被押解出京时,他们连点衣物盘缠都不曾送来!这样的亲戚,我们可不敢认。沈昭容明明知道实qíng,却还要胡乱编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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