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852)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害窦家?!”

  护国公一个凌厉眼神甩过去,面肌同样在抖动。“如果我要后悔,我一定后悔当初不该揽这件闲事!纵然我是个自私而唯利是图的人,窦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当时qíng况正该是武官们抱团的时候,我针对他做什么?”

  窦谨负手站在两步外,盯着他:“如果事事都要因由,那你杀掉惠安太子是为什么?惠安太子留下来传承皇位,于你又有什么冲突?你有句话说的对,人不是天生就是恶人,但是在他一步步往后走的过程中,总会有些莫须有的理由使得他去作恶。你如果没有杀人之心,那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正也是谢琬极想知道的事qíng,她与殷昱对视了眼,看着护国公。

  护国公的脸色忽然怪异起来,他怔怔地看了窦谨片刻,然后忽然双手抱住头,垂下来。(未完待续)

  正文、426 倒戈

  屋里陷入了静默,窗外雪又下大了,院子里跪着的几百个人俱都披上了层雪花,寒风依旧在chuī得窗扇啪啪响,一朵红梅被风带进了屋里,chuī冷了手臂,谢琬才恍觉,屋里的薰笼不时几时已经熄了火,夏至正让随同跟来的王府小丫鬟往里头添银丝炭。

  护国公从手掌里抬起头来,看着缭缭升起的热气后变形了的门框,启开嘶哑的声音说道:“他是我杀的。”

  这句话出来,殷昱谢琬俱都震了震。

  窦谨震动最大,他松开一直反握在后的双手,收紧牙关道:“果然是你!”

  “是我。”护国公把身子稍稍坐直,“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

  窦谨冷眼瞪他:“这必然又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不。”护国公摇头,“这次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背叛了我。”他抬眼扫视着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全部人,说道:“刚才我说过,我很珍惜他这个兄弟,也很想一辈子跟他互帮互助。可是显然,他不这么想。

  “许氏母子死了之后——我也是眼下才知道他没死,那之后,他像是变了个人,沉默寡言的,没有jīng神,也没有什么话,更是不大来找我。我那会儿过了新婚的新鲜劲,在府里也不大呆得住,看他那样便就找他练兵。

  “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恨上了我,而更没有想到,他恨我的理由跟你恨我的理由一样,都以为我是要暗示他们去找兰嫔。我们以这样的状态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年,后来我们就去了东海。

  “东海那几年也许因为换了个环境,我们又还是渐渐恢复了jiāoqíng。他依然很拥护我,我看得出来。那是完全真心的。呆了几年后我们回到京师,也没有什么隔阂。真正开始发生变化的是二十多年前,他以大将军身份再次随我出征那次。

  “其实从窦询进府之后我就察觉他不大与我往来了。也许是窦询使他回想起了当年的事qíng,去到东海之后也是如此。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度我还曾高兴他的沉默寡言,以为他是成熟了,变得有城府了。

  “他死之前的那几个月,正逢我们打了胜仗,战qíng松了,我们日子也变得悠闲起来。夜里我们常常上镇子里去喝酒,那天我们五个人同去。结果他们三个先回营,我和窦准打算再坐坐。

  “酒肆里老板娘有对酒窝,我开玩笑说她笑起来挺像许氏的。

  “行军打仗的人说起话来往往荤素不忌,何况我跟他这么熟。没想到,我话一出头,他忽然像只红了眼的狮子一样向我扑过来,拎起酒坛子砸我。我被打懵了,酒肆里还有些官兵,身为大将军的他当众殴打身为主帅的我,这要是让人参到宫里。倒霉的可是他!

  “再说,那酒坛子砸过来也够我受的,我挨了两个没还手。旁边许多人来拉架,可推他推不开,我被他死死地掐住脖子,没办法,才想办法挪到一旁拖起长凳来往他头上砸了一记。”

  “胡扯!”

  窦谨拂袖道:“我父亲明明死于营帐之中,大理寺的人亲自验证过那里的确就是凶案现场!”

  “你急什么?”

  护国公睨了他一眼,然后望着门外,继续道:“我把他打晕之后,紧接着就让人把他扛回了营帐。翌日起来他说他完全记不起这回事。我也当真了。可是当晚我从海上巡罗回来,见他房里亮着灯。便再拐去找他的时候,却见他正在慌慌张张地往抽屉里头藏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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