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已经九点，晨练早结束了。

　　帝都进入冬季，天气寒冷，呵气成霜。

　　顾念之匆匆忙忙跑出来，连围巾都没有戴，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凉风飕飕地往脖子里钻。

　　不过她宁愿冻着，也不想回去面对霍绍恒的“成年人的世界”了……

　　……

　　霍绍恒此时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勤务兵给他汇报说：“霍少，顾小姐刚刚出去了，看方向是往医务大楼那边去了。”

　　霍绍恒点点头，“有人跟着她吗？”

　　“有的。”

　　外人在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顾念之不是不知道，她只是顾不了这么多了。

　　早上强行“成年人”了一把，不过还没完全抖起来，就被霍绍恒一手掐灭了“成年人”的小火花……

　　顾念之觉得自己真是怂。

　　但想到昨晚，她还是觉得怂就怂吧，不然再来一次，她的腰都要折成两半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隔得有些久，霍绍恒昨晚真是跟狼一样，往死里要她。

　　顾念之想一想就要脸红。

　　……

　　来到陈列的办公室，陈列刚刚放下电话。

　　他朝门口的顾念之招了招手，“进来吧。”

　　顾念之笑着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陈哥，就你一个人？你的护士呢？听说你评上了博导，开始带博士生了？”

　　陈列笑得很开心，“今天是周六，他们放假了。我值班。”

　　顾念之跟他寒暄几句，就把谢德昭给她的顾恬的病历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陈哥，我早想来找你了，不知道霍少有没有跟你说过？”

　　陈列接过病历看了看，“哦，你是想问顾家女儿的遗传病，是吧？”

　　顾念之点点头，“您是专家，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还有，帮我检查一下，看看我有没有……”

　　她止住了话头，不想说下去了。

　　这种病就像一道阴影，笼罩在她心头。

　　陈列的速度很快，他一边看着病历，一边跟顾念之解释。

　　“从这些病历上来看，顾恬的病应该是一种由先天基因缺乏引起的遗传病。这种缺失的基因应该是在男性的x染色体上，通过父系只传给女儿。对于男性来说是显形，对于女性是隐性。”

　　陈列停顿了一下，又说：“但顾家的情况很奇怪，从顾恬的病历来看，似乎男性是隐性，女性才是显形。”

　　所以顾家这种遗传病，跟大家的认知是相反的。

　　在男性身上反而是隐形，到了女性身上，会有一定概率成为显性。

　　“能知道缺失的是什么基因吗？”顾念之好奇地问。

　　“很难讲。”陈列摇了摇头，“你知道人体的DNA有多少对基因？——这种基因缺失的遗传病，每一例都可能不一样。顾恬这种，有可能缺失的是跟免疫细胞有关的基因。具体情况，我还要再查资料。”

　　顾念之也没有想过马上就能从陈列这里得到答案。

　　但陈列是专家，他能从顾恬的病历上看出来的东西，肯定比别人多。

　　“那就麻烦陈哥了。”顾念之客气地说，然后要求陈列给她检查一下。

　　陈列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刚刚才跟霍绍恒通完电话。

　　霍绍恒在电话里说，顾念之每周要来他这里做一次体检，做有关顾家女儿遗传病的测试。

　　陈列当时就告诉霍绍恒：“念之不用查，她肯定没有。我当初给她所有的DNA都测序了，各种检测也都做了，她就没有基因缺失。而且就算有，以她逆天的基因修补能力，也早给自己修补好了。——还查个屁啊？！每周都查，你以为我很闲！”

　　霍绍恒在电话里打起官腔：“让你查就查，这么多废话！——这是任务。”

　　陈列还是不肯，硬着头皮说：“那我告诉念之，如果她愿意每周都查，我自然没有意见。如果她不愿意，我可就无可奈何了。”

　　霍绍恒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现在面对顾念之提出的要求，陈列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支支吾吾地说：“念之，其实我以前给你检查过很多次身体，你都没事。我觉得你真的没有这种基因缺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