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342)

  沈二爷看着他,轻轻一叩桌面:“如果是弟妹命在旦夕,你在吃了三四月的苦、瘦得不成人形时,看到她和她的表弟两个人亲亲密密,他表弟还表明已经有她有了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你不绝决?”

  沈妙歌脸色飞快的变了几变:“红袖和宇飞是清白,这是绝对的;这一点还请二哥以后莫要再提。”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袖儿所言也对,的确是我平日里所为不注意;当时我只心急要见红袖,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姓江的!不过,说起来也是我不对,回军营之后便不应该让她再在身边。”

  沈二爷轻轻拍拍他:“你也无须太过自责,你当日回军营的时候,那姓江的以熟悉你伤势为由,留下来第一天;第二天弟妹来到军营时,你本来已经离开;只是她有心算无心,只能说你当时太过感念她的救命之恩。”

  沈妙歌握紧拳头:“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能认同,就算袖儿这次回来,说不定日后也会离开的;我不能再对不起红袖,即使是误会。”

  沈二爷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适合做家主的。”

  沈妙歌想来想去,忽然站了起来到里屋换了常服,然后道:“我去郑府陪罪。”他做为沈家的子孙,对沈太夫人所为再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他自己的错,要他自己去赔罪才可以。

  沈二爷想拦下他,沈妙歌却道:“红袖如此待我,我绝不能负她!府中的事情就多麻烦二哥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沈妙歌到了郑府之后,依着他的身份进到郑府外院很容易:那些门房不能死拦他;而他非要进府也是因为不想郑府被人指指点点。

  他进了郑府,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块不起眼的地方:不能防碍了其它来客;他一抖衣袍便跪了下去。

  在自己身前摆开带来的文房四宝开始写字:写他的错,写他的悔,也写他的心与保证。

  郑将军夫妇闻言前来,无论是喝骂还是推掇,沈妙歌总是以礼相待,却就是不走!跪在地上如同生根一样。

  郑将军最后生气的一甩袖子:“想跪?由他!”他还真不相信,一位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小侯爷能跪多久:累了、烦了、恼了自然就会走了。

  第48章 泪水

  沈妙歌这一跪倒也并无半点委屈与难堪,他是代他和他的祖母一跪:沈太夫人就算是来赔罪,依着她的身份与年龄根本不可能太放得下身段儿。

  他虽然认为自己祖母做得很对不起红袖,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代祖母一跪:有一个“孝”字在,他除了此苦肉之计,还真是想不到其它的法子。

  所以,他跪得坦然,跪得心安:只求他此举能打动红袖。

  郑将军回头看他时,看他写字的认真心下也是一叹:此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只是沈家却不是良枝,女儿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郑姜氏却在快到房里迟疑的道:“你说袖儿——,她真得对沈家那小子死心了吗?”

  郑将军低头默然半晌后只道:“沈府,并非善地啊。”

  郑姜氏看了一眼女儿的方向,长长一叹:只怕女儿已经用了真心,现如今只要她心软半分,此事便会另外一种结果。

  就因为红袖的绝然,才让郑姜氏不放心:恨意太深,岂非也是心没有收回?

  沈老侯爷得知沈妙歌去郑府赔罪之后,想了想使人请了沈老夫人来,和沈老祖请示之后,便带着儿子一起来到郑府;沈夫人并不是不想去,只是她现在一来要看着小儿子,二来府中也不能只留下沈老祖一人。

  郑将军夫妇回房才坐下不久,只得再次出来。

  看到沈老侯爷,郑将军一指那一排树下的沈妙歌道:“老侯爷是来接小侯爷的吧?请便。只求老侯爷能速速带小侯爷走,也免得我们两府都脸上无光。”

  沈老侯爷一拱手:“贤侄,过府是客,就不能容我到屋里吃杯茶?”他一面说一面苦笑,终于知道郑府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

  郑将军虽然沉着一张脸,却还真不好把沈老侯爷逐出去;只是看向沈太夫人时哼了一声:“老侯爷要吃茶请进就是,只是太夫人嘛……,我们郑家庙子招待不起您这尊大佛!”

  当面开口便没有给太夫人留一分面子。

  沈太夫人的脸涨得紫红,虽然心下有些不满却不好发作出来,只得闭口装作没有听到。沈老侯爷却已经迈步进厅:“贤侄,我们这次来便是赔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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