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锦堂(1068)

  张三不多时回来:“是瑞王爷在奏琴。”

  唐伟诚闻言轻轻点头:“是不是凤大姑娘和王爷在一起。”

  张三沉默了一会儿了,才答道:“是。”

  唐伟诚便挥手让张三出去了,花明轩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他也曾为红锦吹过笛;下意识的他看向身边的香月,想到石室发生的一切,微微一叹:他,应该离去;离凤大姑娘远远的方好,免得红锦看到他和香月时,总是有点尴尬。

  花明轩,是个很不错的人;唐伟诚想到这里,轻轻的合上眼睛:“琴,王爷弹得很不错。”

  香月轻轻点头,她在唐伟诚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忍不住道:“二哥,你为什么从来不对凤姐姐说呢?”

  “啊?”正在听琴的唐伟诚回神:“为什么要说?”

  “你不说,可能凤姐姐永远也不会知道。”香月侧过了脸去。

  唐伟诚轻轻的摆手:“我所做的只是想让她能安心、开心的生活下去,我做过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她开心就好。”

  香月闻言猛得转回头来:“二哥,你不心苦吗?”

  “她开心了,我便开心,有什么可苦的。”唐伟诚轻轻的摆手:“香月,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绝不会负你,以后,我会尽最大可能不去看凤大姑娘,只要她生活的好好的,我便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你可放心了?”

  唐伟诚说出这句话来不是不痛苦的,但是他已经想了很多,经过石室之后,他和红锦再见面对香月、红锦来说都不好;就算日后他痛他也不会让红锦尴尬、为难 ——尤其,他不想让红锦每次看到他就想起石室中发生的一切。

  香月正想再开口中时,忽然听到曲子又变了,如果不是这首曲子有些特别,她也不会注意到的;她听了一会儿满眼的不相信:“居、居然是凤求凰。”

  “是,就是凤求凰。”

  唐伟诚合上了眼睛,好像已经沉浸到了曲子里,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却没有人知道了。

  香月吃惊,然后她偏头看看唐伟诚,轻轻的咬了一下唇。

  凤求凰三个字,在红锦躺在床上的时候,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红锦轻轻摇头: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不可能会有其它含义,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的疑神疑鬼。安抚好自己,她翻了个身便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起来,红锦便去王府花园小跑,不久看前面有个身影,好像是花明轩;她急跑两步:“花兄?”

  “大姑娘早。”花明轩回头看向红锦笑了笑,他自红锦进京后就没有见到红锦几面,后来就算是见到了,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可是眼下他还是很忙,不可能总在王府中,想来想去也只有早上这个时间可以和红锦相伴,便不管昨天晚上哪个时辰睡的,决定日后早早起来在园子里等红锦。累虽然是累些,但还是让他看到红锦的笑脸一切都值了。

  红锦和花明轩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并肩在园子里跑;跑了两圈后,红锦看花明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道:“花兄,你打算跑到什么时候?”

  “如果凤大姑娘肯陪我,我们一直跑下去,相信到垂垂老矣之时凤大姑娘就知道我要跑到什么时候了。”花明轩微笑,很正常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反而让他平添了几分帅气。

  红锦听到这话又被吓一跳:“我累了,不能陪王爷跑下去。”

  “那我陪大姑娘歇一歇,明天早上经续跑好了。”花明轩停下来:“唐伟鹏是死定了,那唐大夫人留着始终是个后患;虽然说不能食言而肥,不过此人不能久留,我的意思是想过几天找个由头拿下她她做过的错事不少,相信很容易就能得手。”

  他忽然转开话题谈起了正经事情,红锦虽然有些不习惯还是道:“的确如此。”唐伟鹏一死,唐大夫人留下来和唐伟诚、和红锦、和花明轩那就是死仇,双方是不死不休之局;而红锦不想死。

  唐伟诚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他生母的埋骨之地他不能不问,所以只能以他母亲的灵魂为誓,答应唐伟鹏放过唐大夫人:这是无奈。

  “唐兄应该会同意的,他不是一个拘泥于死规矩的人。”花明轩挑眉:“我就要进宫了,明天就是登基大典,要做得事情太多;唐兄那里就麻烦大姑娘代我问一声,昨天晚上刚答应了他,怎么也要得他一句话我才好行事。”

  他视唐伟诚为朋友,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并不会因红锦而影响他对唐伟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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