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为糖,拐个醋王(177)

  云焕自己是绝不会将私卜他人命盘之事捅出去的,若他想借此做什么文章,唯有接触到罗翠微本人才行得通;因此只要将罗翠微护得滴水不漏,让他根本无从接近,这事就掀不起波澜。

  “那就有劳你多费心警醒,安王那头本王会派人加以防范,”云烈对夏侯绫点点头,“也多谢岳父大人宽宥担待。”

  罗家已有数代不涉朝局,云焕突然盯上罗翠微,用脚趾头想都知他真正的目标必定是云烈,罗翠微不过无辜受累罢了。

  但罗淮只是让夏侯绫千里迢迢赶来护罗翠微周全,并无其它说辞,对云烈全无责备迁怒,对此云烈自是非常承情。

  夏侯绫执礼应诺,本就要退下,却听云烈再度发问,“这件事,她知道了吗?”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来那日正巧得知她有孕的消息,便没敢告诉她,”夏侯绫偷觑云烈一眼,垂脸抿笑,“不过,以她些日子的脾气来看,还是千万别让她知道才好。”

  经此一事后,夏侯绫对罗翠微挑选夫婿的眼光大为佩服,对云烈的观感也非常良好。

  从头到尾,这位昭王殿下都没有好事地问过半句,罗翠微的命盘是什么之类的话。

  即便那个人已是他的妻子,他仍遵照民俗民风,对她的私事给予足够的尊重。

  确定罗翠微不知此事,云烈放下心来,颔首低语:“关于此事,之后你有任何问题或需协助之处,直接同本王交涉,别惊动她。”

  方才见识了罗翠微那叫人心惊胆战的害喜症状后,他对“妻子有孕”这件事总算有了点实感。

  瞧着她那难受的模样,他简直恨不能将她揣在心窝子上护起来。

  “请殿下放心,”夏侯绫憋着笑清了清嗓子,垂睫掩去满眼同情,“以翠微眼下那性子,我也怕她若是知道了,会不惜冒着杀身之罪,倾家荡产也要找人去刨安王殿下的祖坟。”

  那家伙打小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如今有孕后脾气更大,若她知道有人私自算她命盘,她才不会管对方是殿下还是陛下,不闹个天翻地覆就不是罗翠微了。

  云烈抬眸看向夏侯绫,眼神逐渐由讶异转为尴尬。

  云焕家的祖坟,那也是他家祖坟……

  算了,为了确保妻子安全无虞,也为了让云家列祖列宗安息,他还是赶紧安排京中的人将云焕盯死吧。

  ****

  与夏侯绫将事情都交涉清楚后,云烈让人叫来了宋玖元,将京中那头的事做了一些安排,又吩咐在罗翠微周围留几名暗卫。

  宋玖元领命而去后,云烈抬头一看已快到午时,问过陶音得知午饭已备好,正打算亲自回房去带罗翠微出来吃饭,她却已白着虚弱的脸进了偏厅来。

  云烈赶忙起身过去扶住她,“饿了?”

  罗翠微没应他,只是垂眸抚了抚尚未显怀的肚子,头也不抬地指着云烈,喃喃道,“孩子,这是你叔,你……”

  这话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云烈实在忍不下,果断以指挑起她的下巴,以吻封了她的口。

  虽他心猿意马,却还能惦记着妻子有孕不能“胡来”的医嘱,便也克制着没敢太过分。

  “胡说八道什么?”他低头以额角抵着她的,恋恋不舍地盯着那润泽泛红的唇,“这话是能乱教的?”

  罗翠微仰脸投给他幽幽的一瞥,“我瞧着你不高兴要这家伙,索性就让你给人当叔,这样大家都不为难。”

  “‘大家’是谁?”云烈被冤枉得快要两眼发黑,哭笑不得,“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不高兴了?”

  罗翠微落寞地哼了一声,抿唇撇开头不说话。

  “诶诶诶,这事必须说清楚,”云烈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回来,“昭王殿下拒绝蒙此不白之冤。”

  幸亏先前夏侯绫曾提醒过,说这家伙最近脾气不稳,否则他这会儿大概已被怄到吐血了。

  罗翠微再度冷哼,眼神逐渐变成气呼呼的模样,“昨夜,我告诉你我有孕之后,你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现,倒头又睡了。”

  这口气像是攒了一夜,此刻再提起,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话间每停一回,便要拿手指在他心口戳上两下泄愤。

  “昨夜我累傻了,以为是在做梦,其实我特别高兴,”云烈讪讪地以舌抵了抵腮帮子,满眼写着求饶,“呐,你看我诚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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