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为糖,拐个醋王(88)

  “哦,通常上一季的粮饷补来时,下一季的粮饷又欠着了,”云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天长日久下来,昭王府的账和临川军的账就搅和得扯不清,我有时也懒得再算,就随它去了。”

  “难怪……”罗翠微闭目喃喃。

  堂堂一个昭王府,穷得几乎要一贫如洗,竟是因为昭王殿下懒得算细账。

  这对罗翠微来说实在是太荒唐了。

  要知道,在罗家,即便是血脉亲人之间,哪怕只是一个铜子儿的账目,若事先说好是垫付,那就一定要算清,没有稀里糊涂就抹掉的道理。

  睡意昏沉间,她心中思忖着,待忙完罗家的事之后,或许该想法子捋一捋昭王府和临川军之间的账目……

  “陈叔说你整日都没吃东西,我叫人给你熬了粥。”

  半晌没听到回应,云烈扭头一瞥,才发现怀中人竟非常不见外地——

  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云烈瞪着那个靠在自己肩上昏昏睡去的人,以忿忿的眼神表达了强烈的谴责与不满。

  却到底没舍得扰她。

  将人抱回主殿寝房、轻手轻脚地安置在榻上后,云烈叫人打来热水,亲自为半梦半醒的罗翠微净了面,又任劳任怨地哄着,替她除下外袍。

  待他去洗漱好再回来时,罗翠微已彻底沉睡到不知几重天外了。

  云烈满脸没好气地上了榻,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无声撇了撇嘴。

  他当然知道,这几日诸事仓促,罗翠微整个人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根本就疲惫至极,不可能会像个寻常的新嫁娘那般紧张、羞涩;但在入府的第一夜,就新婚夫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前就睡沉了……实在略显过分。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原谅她啊。

  ****

  许是有些认床的缘故,睡到寅时,罗翠微迷迷糊糊醒了。

  慵慵懒懒地哼唧着侧过身,枕边一张俊朗肆意的侧脸立时映入眼帘,惊得她周身僵了僵。

  还好床头烛台上的红烛未灭,不然她怕是真要吓出个好歹来。

  早已醒来的云烈以眼角余光淡淡睨她一眼,无言不动如山。

  随着昨夜睡着之前的记忆悉数回笼,罗翠微残困全消,代之以心虚的歉意。

  过府头一夜就与自己的新婚夫婿结下个大梁子,这当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对不住,我就是……太累了。”她轻咬着下唇,满目讨好地觑着他的侧脸,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云烈哼了一声,“别动手动脚地惹我。”

  那受尽委屈却又隐忍不发的模样,惹得罗翠微忍不出闷笑出声。

  被她的笑声惹恼,云烈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好,不惹你。”罗翠微忙敛了笑,往床榻内缩了缩,拉开与他的距离,认错态度极其端正。

  见云烈又垂眸瞪向两人之间的空隙,罗翠微惴惴地觑着他,“这样还惹着你呢?那,要不,我换一间房?”

  说着就当真要坐起来。

  云烈展臂将她压下,一把抱进怀里,咬牙认命:“睡你的大头觉。”

  “我头不大……喂!”

  罗翠微原本在他怀里偷笑犟嘴,腰间却突然被他掐了一下,立刻怂眉搭眼地僵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见她终于老实了,云烈这才满意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没要做什么,好好睡你的。”

  虽说没有亲眼瞧见,可光是听陈总管说昨日她忙到连饭都没有正经吃一顿,再瞧见她那极大箱子的账本,云烈就能明白她的不易。

  新婚之夜被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睡过去,他当然很怄,可也不会真的怪她。

  比起她为他受的种种委屈,这根本不算事。

  ****

  罗翠微再度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见枕畔已无人,她坐起身来,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地薅着自己的发顶,缓了缓神后,才下榻去更衣梳洗。

  候在外间的侍女听得她的动静,立刻捧了一叠衣衫绕过屏风进来,恭敬地询问她今日想穿哪一身。

  见侍女手中捧的都是自己的衣衫,罗翠微愣了愣:“这是夏侯绫替我拿过来的?”

  昨日陈总管将她安置在主殿旁边的偏院,她的衣箱妆奁就全都放在偏院了。

  侍女回道,“殿下已命人将夫人的东西全搬到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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