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天尊年少无知(21)

作者:一棵狐尾松 阅读记录

花洗尘神情恍惚,“是我何时让你觉得我唉声叹气了?”

林苏道:“没有,你一向极沉稳持重的,是我当初鲁莽任性,对不起你。”

第十一章

她糊里糊涂的报恩,不加思忖,不计后果,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俞鸣月来同她说的话,很明显是挖人。要按平日,以她的性子早睥睨他一脸,扭头走人了,能耐下心思听他说完,自然是走心了的。

她从一开始被迫负责,至现在不得不负责。既然此恩必报,此事必了,于花洗尘的前途,她已然要深思熟虑。

昔日西阁鼎盛,她作为阁主能帮他的也不过是给他偷偷题的小事,想在临死前干票大的,把功德都给了他,不料反而害了他。现在,正如俞鸣月说句不好听的,除了拖累,西阁倒真没什么能助他登顶了。

之前除了对她有愧,花洗尘一时在风口浪尖,的确没什么好去处。如今风平浪静下来,俞鸣月抛出高枝让她替他够,纵然心里不痛快,她也要对得起自己是来报恩的身份。

再则她一直跳不出这个死循环,便一直是个无亲无故、面貌身份非己的孤魂野鬼。为人为己,她都该劝他。

一月亲密相处,花洗尘也晓得以她的性子,要不是心里有意,哪会听俞鸣月费话。正是她心中所想如此,而非客套,才更让人无所适从。

她是西阁主人,就算这里空的只剩下房子,她也是主人,想让谁走想让谁留,不过一句话的事。况且她的好心好意让人无从指责。

花洗尘心中一酸,沉声道:“你可同杨师兄说过这话?”

林苏愣了愣,俞鸣月今日只提了花洗尘,未提杨清风,她便也没放心思去想过该不该让杨清风也另攀高枝。

但现在得了花洗尘提点,她若有所思,别无他法道:“如果清风也想走,我也不会拦的。”大不了她一个人住在西阁,等到花洗尘飞升了,她自可以离去。

花洗尘脸上没了血色,一双深邃漆黑的眼被苍白衬得愈发沉。他推开了林苏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走。”

他带着讲义香料,直接朝门外而去,一副修长的身影,走得头重脚轻、摇摇晃晃,望得林苏心里空落落起来。

他这是不高兴了?

林苏回望见他在桌上练的字,写的是“锦绣丛中”四字,大有拿去做匾的写法。她蓦地想起前几日她同他说给西阁换门匾的事。

她一番好心,却最终露出了一张做了亏心事的脸,“死”得甚冤。

堂上讲学,林苏十二分有意地望了望花洗尘。平日他机警,一察觉有余光他就会望向她,用目光关切,示问她有何事。如今她盯得眼睛发酸了,他仍然头也不转,瞧都不带瞧她一眼。

下堂后,林苏还没从位置上起来,花洗尘只剩下了一道残影。

心比斗大的林苏一下走路也飘忽了起来,终于领悟到她有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她自觉占理,毫无恶意,纵然她话语不够温和,说法比较直接,花洗尘这么聪明,怎会听不懂她完全在为他着想?

花洗尘躲瘟神一样躲着林苏的第一日,杨清风看出了端倪,问花洗尘怎么回事,花洗尘道“没事”。

第二日,杨清风问林苏怎么回事,林苏想着花洗尘可能需要时间认真想想,也道“没事”,反而试问了杨清风要不要去东阁,杨清风回了个恶狠狠的“滚”字。

林苏推己及人,心有余悸,觉得对花洗尘说的事真是自己一厢情愿过头。

第三日,林苏开始动摇,决定主动找花洗尘分说分说,他不想走就不走嘛。可花洗尘远远在二十米开外就能捕捉到她的衣角身影,溜得比兔子还快。

第四日正好又有调香课,林苏早早到了课室,大义凛然地决定待会花洗尘一来,她就拿绳子将他俩绑上,逼急了她,她就在课堂上同他分说。

可待课室坐得满满当当,只见一小弟子递过来一本密密麻麻的讲义,如实相告林苏,矜矜业业的花书童抱恙不来了。林苏饱受着弟子们求学若渴的目光,磕磕巴巴根据讲义上了一堂课。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花洗尘。因为他躲你躲得让你怀疑你比小人还小人。

第五日,林苏同俞鸣月换的那份两人任务,中宫催促了。林苏没法,去寻杨清风。

杨清风耐了几日的老奶妈性情,就等着他们俩有一个来和他倾诉一番这场莫名的冷战缘何而来。下午,林苏到了杨清风的屋里,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喝茶。”

杨清风目光如炬。

林苏忽略他戒备的神情,直接把卷轴递给了他,“我领了份外差,你同我去一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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