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月+番外(105)

  一阵风拂面,开门的不是老伯,而是个中年女人,紧身蓝豹纹上衣,紧身七分裤,身材松弛而瘦削,电烫的卷发遮盖脸盘两边,遮不住尖刻冷漠的脸色。黄鹦没忘昨夜里,隔壁的女人责骂自家小孩,一串劈里啪啦的广东话。

  “我,我是隔隔壁新搬,搬来的……”

  女人没等她说完,接走她手里碗筷,转身进屋前,嘴里飘出了句什么,好像是‘进来坐’。黄鹦迟疑了下,还是轻轻迈进屋。

  两间屋子格局没差别,就是多了好多家用的东西,显得拥挤但很整齐,墙上贴着学校颁发的奖状,柜子上都铺着防尘布,百叶窗前装了纱帘遮阳。将碗筷丢进洗碗水槽,女人端出一盘葵瓜子搁在桌上,再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杯茶给黄鹦。

  女人弯腰开了电扇,往她对面的椅中一坐,翘着二郎腿,捏一撮瓜子嗑了起来,一边问道,“点,住得习惯吗?空调好用吗?”

  “还没试过……”原来空调是可以用的,盖着布罩子,黄鹦还以为是坏的,一晚上热得淌汗。

  女人掌心兜着嘴吐出瓜子皮,然后说着,“试下啊,不能用我要找人来修的。”

  黄鹦点了点头,慢慢直起背,说到正题,“阿姐,我想能不能,拜托你……”她掏出伍佰元压在桌上,推到女人眼底,“每天多煮一人份的饭菜。”

  女人一愣,涂得亮红的指甲在脸上挠了几下,从她手里抽了两百元走,抬起半边屁股塞进裤兜,“唔使客气,我阿爸有交代多多照你。”说完下巴一努,示意黄鹦嗑瓜子。

  开了空调,还能用,就是嗡嗡直响。在房间里躺了会儿,黄鹦起身从柜中拖出行李包,挑了件新买的、还没穿的裙子准备换上,发现包里有一只深紫的首饰盒,她疑惑地打开——

  一对钻石耳环。

  晃一晃它,每个角度都闪着碎裂的光,黄鹦想到了李佳莞的生日礼物,随即提起手腕瞧着她的玉镯,忽然记起,她还有一座温室呢。

  黄鹦合上首饰盒,出门Soppn,只用周老的钱大肆挥霍,胳膊里挂不下包装袋,也得捧住花生黄油的多士,最后到购物广场的名店买鞋。

  等到险些迷路的绕回屋邨,路灯下的大排档已经支起,香味霸道乱窜,测命理风水的摊旗上写着生神仙,神仙先生晚上戴着副黑墨镜,十分敬业。

  屋邨每层十几户房,黄鹦默数着找到间房门,望了一眼边上的铁网,里面窗帘布透着光,才敲了敲门。

  不停挥着眼前的飞蚊,终于有人开了门,黄鹦举起一只鞋盒的包装袋,笑得露出贝壳般的牙齿,“阿姐,我逛街的时候,看见这双鞋很适合你,还有……”她又找出只袋子,“我给弟弟带了一套书。”

  大概是黄鹦‘破费’收买人心成功,一早房东家‘阿姐’就送汤来,“红枣黄芪汤,早上喝这个不容易上火,黄芪补气的,治你出虚汗的病。”

  黄鹦嘴唇刚沾上碗边,又移开,“我还好呀,不怎么出虚汗……”

  女人纳闷的皱眉,不耐烦道,“总之是好东西,你喝掉啦。”

  这一天下午,黄鹦把高价香水当室内清新剂,角落喷,踩上沙发,空调也不放过,想象它吹出来的风是野生晚香玉。

  背后电视机里播着,“日前有消息称,澳门丽华集团委派‘自己人’打进立法会议员竞选,诸多竞选者质疑选票造假,对此,丽华集团目前表示,愿意接受立法会调查……”

  黄鹦握着只剩一半的香水瓶,软软地坐回沙发里。周陈驹真的信她,让她产生了点愧疚感,但她更想尽快回上海养花。

  第60章 60

  搬到屋邨的第五天。

  窗框上原就钉有钉子, 黄鹦只将纱巾剪出几个小洞, 踮起脚挂在百叶窗前,日光透过墨灰底色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盯久了让人打出困顿的哈欠。

  从家里出来,务必要扣紧门网, 最近她以逛街购物为生,优哉游哉从置地到皇家堡, 总是拎着名牌店的大包小包回来, 因此听到些关于自己的坊间传闻, 比如, 二楼的小富婆。

  小富婆黄鹦攥住一扎零钱,趴在过道边上下望, 好像家家都有棉布衫, 飘在晾杆上。

  在茶餐厅饮下午茶的人不少, 门前就有摆卖酥皮蛋挞。来得正好,有一批蛋挞出炉, 否则还要再等好久, 铁盘烘得乌黑, 焦黄底托不咬都懂它的酥脆, 盛着油黄小山丘般的馅, 冒着蛋奶香气。

  黄鹦买了两杯丝袜奶茶, 一杯打包一杯现喝, 提着两盒半打蛋挞原路返回,地形的原因到处是阶梯, 一层又一层走不完。门外用椅子当桌子,坐在石阶上写作业的女孩子叫静怡,是正读小六的学生,在她很小的时候,全家从泸州搬来香港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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