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几个好徒儿[穿书]+番外(27)

  呼地一下,风停了,阴气消散。余笙动作顿住,透过面前这只开了三寸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阳光明媚,花好人更美。前方的庭院里,殷妄之一身黑衣,头发高束,面如冠玉,手执白玉酒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淡笑意,似乎三步内便要吟诗一首,又像是酒杯空时,便要拔刀碎落叶。

  他只露出一个五官立体的侧脸,此时一滴水从门框滴落,像是将他从沉思中惊醒,眼珠一动,朝着余笙的方向侧过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眼角似乎带着深情。脱去了杀伐戾气的殷妄之,俊俏地让人一眼便能失神。

  是你,绝佳拍照角度,四分之三脸!

  余笙脑袋有点懵,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甩甩头,又把门给关上了。

  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

  然后门窗又开始被阴风吹得咣咣响,一切阳光都照不进来。

  余笙再次开门,外面风轻云淡,殷妄之周身气息多了三分阴霾,捏着酒杯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额角爆出个若隐若现的青筋,除此之外,似乎和刚才开门时无异。

  他心下茫然,没有看人,而是探究地望向自己的木门,还摸了摸。

  没有术法或者结界的痕迹诶。

  殷妄之吸了一口气,竭力维持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终于主动走了过来,声线低沉,“玉央子前辈。”

  余笙木着脸,客套打招呼,“殷鬼王,久仰。”

  殷妄之往前一步,站在了余笙面前,光线从身后照来,将阴影投在余笙全身,整个笼罩,“您不想见我?”

  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了,鬼王低头望着他一眨不眨,视线中有些余笙看不懂的东西。

  “没有的事。”余笙努力放空大脑,让自己忘记紧张,“只是忙着照顾伤患。”

  “是吗?”殷妄之笑了笑,又靠近了一步,几乎贴在一处,还将手撑在了门框边沿,压迫感十足。

  余笙很想躲,想后退,想起屋内的展笑天,却还是坚持住了没有后退。

  不但没退,还往一侧挪了一步,挡在殷妄之面前,阴气冰寒,让他的衣衫边角处起了白霜。

  余笙一脸认真严肃:“他已经伤得很重了,今天就先休战吧。”

  殷妄之:“……”

  展笑天在屋内玉床上躺着,撑起上身刚坐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玉央子被鬼王门咚了,而玉央子非但不躲不闪,还往鬼王怀里钻了过去??!

  凑那么近!是想鼻子贴鼻子吗!

  ‘哐当’一声,床头的东西被碰掉地上,余笙被声音一惊,转头就要赶过去看,被殷妄之一把拽住了小臂阻拦。

  殷妄之气都不打一处来,“你当我是冲他来的?还防着我?”

  余笙‘啊?’了一声,心想虽然我也有点怕被你看出身份,但在此之前鬼王和‘玉央子’的确是没碰过面的啊,咱俩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而后灵光一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不是……”

  殷妄之脸色稍缓,眼底恢复了三分笑意。

  “……也受伤了,需要医治?”余笙自以为猜中了答案,大大方方道,“去西边那个房间吧,你来自鬼界,医治过程也最好在那边进行,我稍后就过去!”

  余笙说完就掉头小跑过去看展笑天,留下笑容凝固的鬼王。

  跑过去扶起掉落的东西,让展笑天重新躺下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路跑回门口,一脸抱歉地看了眼鬼王。

  然后拿出拂尘轻甩,在门口留下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简单屏障,隔绝了对伤患不利的冷风和阴气,这才又回去继续照顾人。

  “哼!”

  他又被嫌弃了。

  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水,气呼呼地掉头离开,本是冲着林子去的,走到一半,又顶着更加糟糕的脸色掉头回来,走向了西侧的那间房。

  余笙照顾完了这个看那个,发现殷妄之虽然脸色不好,却依然乖乖等在屋里的时候,已然松了口气,一边为其医治,如当年那样布下些阵法,处理鬼身损伤,一边试探着劝说,在殷妄之面前为展笑天说话,试图让二人少起些冲突。

  殷妄之听得一言不发,等到余笙忙活完了,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才突然开口,

  “前辈也认为我是无恶不作、阴狠毒辣的大恶人?若是我与那人人尊敬、奉为盟主的人起了冲突,就定然是我的错?”

  余笙听得一愣,人界总将厉鬼游魂视为邪恶,鬼王之名更是令人闻风丧胆……但这样的话从殷妄之口中说出来,却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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