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55)

  偏偏段瑞金还有安排,吩咐段福等人先回去,只留一位司机在车里等,单独带她来到附近一家豪华的西餐厅。

  装修精致浪漫的西式餐厅早已成为年轻男女约会的好场地,他们同阮苏一样,许多都是刚看完电影的,成双成对地走进来,吃牛排喝红酒,觥筹交错,爱意浓浓。

  她收回目光,拿着餐刀面对了牛排,切了两下忍不住问:

  “二爷,我记得您不是最讨厌吃牛肉的吗?”

  段瑞金喝酒的动作一顿,随即说道:“偶尔尝尝新鲜也无妨。”

  “哦,尝尝新鲜啊……”

  阮苏点着头,总算猜到他今日一反常态的原因。

  一位二十四岁的青壮年男性,无寻花问柳的毛病,身体也算是健康,雄性激素在身体里堆积出**,偶尔带姨太太们出来逛逛,抒发抒发,不是正常得很么。

  只是作为这道被人“尝新鲜”的菜,感觉并不是那么好,毕竟谁愿意被人吃腻呢?

  段瑞金看着她,感觉她在短短的时间里想了许多,但是两人之间隔阂太大,他根本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今日他们与周璇格外有缘,餐厅里也放起她的歌。

  阮苏闲着无事,跟随着音乐轻哼。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段瑞金忘了切牛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觉得她比电影明星更有魅力。

  尽管她脸是小小的,手是小小的,眼睛是小小的,全身上下没有哪处不稚嫩,落在他眼中却充满万种风情,一颦一笑都极为动人。

  阮苏没留意他的眼神,一边哼歌一边望着大马路上的一对父女。

  二人一个老的直不起腰,一个小的说不清话,身着破旧粗布衣,手中拿着大竹篮与麻布袋,里面装着些苦瓜甜瓜等瓜果,最大的也不过拳头大,皱巴巴的,品相很差。

  她正奇怪着二人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街上逛做什么,就见一队巡警过来轰他们,顿时明白了缘由——

  寒城为了维护治安曾出台过一项规定,晚上六点后没有城内市民户口的人不得留宿城中,若是在朋友家或酒店住的,也必须提前开好证明,否则都得轰出去。

  这两人估计是特地进城卖瓜的,瓜没卖出去不舍得走,可是又无钱住店,因此才在街上游荡。

  违规被罚理所应当,问题是都到这个点了,城外又是荒郊野岭,方圆几里没有人烟,万一遇上野狼什么的,父女俩跑都跑不掉。

  她从包中拿出几块银元,要出去帮忙。

  段瑞金却按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阮苏皱眉问:“你不让我去?”

  “新规定是市长推行的,还不到一个月,正是等着收获成效好写入报告的时候,你公然去阻拦,岂不是打他的脸?”

  “我又不认识他,关我什么事。”

  “很好,那你认为这几块大洋,能救得了他们吗?”

  阮苏不解。

  段瑞金瞥了眼跪在地上向巡警磕头哀求的父亲,还有已经吓得大哭的女儿,低声道:

  “几块钱救得了急,救不了穷。他们今天拿了钱,不必被赶出去。可是钱花光了,几个月后依旧会面临今天的困境。”

  阮苏满眼震撼地看着他,心情极度复杂,感觉他的话尖锐得像刀,戳得她心里难受。

  段瑞金松开她的手,叹了口气。

  “年少时我也曾幻想过,假如我有一万大洋,给每位穷到吃不起饭的人分一百,是不是就能挽救一百个人?如果有十万,救一千个。有一百万,救一万个,世上便能少许多许多痛苦。可是有一天,我的父亲庆祝六十大寿去城外布施斋饭,看着那千千万万蝼蚁般的人我才明白,这世上的穷人何止一万个,那一百块钱又能救得了他们几年。”

  他顿了顿,嗓音越发低沉,“害他们沦落至此的,不止是钱,更是这世道。世道不变,国家不存,他们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哪天一个炮弹打过来,你我也未必不会成为其中之一,或许更惨。”

  阮苏得了自由,却迈不出脚。握着大洋的手紧了又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真是段瑞金吗?”

  那个将来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为何能说得出这种话?

  段瑞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起身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掌盖住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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