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情史(173)

  不多时,仝则便被吻得晕头转向,只好胡乱而被动的回应。

  裴谨粗重的喘息在耳边萦绕,温热的呼气直喷在脸上,那双手太粗重有力,每每划过他腰间,触感既冰冷又刺激,他禁不住浑身绷紧,剧烈一颤。

  在头晕目眩中睁开眼,面前的人如同一只qiáng悍的野shòu,尖利的獠牙上还沾着艳红的血滴,两道jīng致的长眉聚拢着,凝结出凶狠的美丽。

  舌尖上膛全都苏软发麻,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边缘,裴谨终于停了下来,握在他腰上的手也自然垂落。

  只余下带着压抑的粗重喘息,良久过去,眼中的狂野褪去,似乎又渐渐恢复了温柔冷静的模样。

  仝则也在大口喘息,尽量忽略嘴唇肿胀的疼感,哑声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裴谨露出一抹恍惚的笑,仿佛魂魄依稀还沉浸在刚才的躁动里。直到眸中赤色悉数消弭,他才缓缓摇了摇头。

  “吓着你了么?”他轻抚仝则的脸,这一回手指的力道拿捏得柔缓而缠绵。

  那倒不至于,说实话甚至还有点刺激,可仝则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更不想让某人志得意满,于是也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来了,我以为你今天回家去了。”

  裴谨抬眸,执着地看着他,“看到我,你高兴么?”

  仝则默默吸口气,目光中多了一层审视意味。

  ——裴谨该不会是在担忧什么吧?因为薛氏的话,因为那些挑拨离间的言语?

  这么想着,他不免惊讶起来,要说他们之间,千头万绪理不清的那个人,无论如何应该是他才对,怎么会轮到裴谨?

  除非,他是在担心自己多想,担心自己因此和他生分。

  有些出乎意料,却也让人心生一丝窃喜,仝则按下浮动的qíng绪,解释给自己听,大概是裴谨此刻正对他比较有热qíng和兴趣吧。

  所以才会做出深夜躲在窗边偷窥,跳窗私会,狂热急躁的将他按到墙上一通乱啃……种种冲动反常之举。

  仝则承认,以上这些都让他觉得很有兴味,原本偷qíng的乐趣就多过于正大光明嘛。而裴谨绝大多数时候都会给他充足的力量感,虽然危险却又让人觉得安全,在那些qiáng健的肌ròu包裹下,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得到满足和安慰。

  是以偶尔犯险更令人yù罢不能,况且他也一直认为,男人和男人之间,本就该如此直接凶猛,不留余地。

  在彼此沉默的间歇,裴谨已放开了勒紧他腰身的手臂,也放开阻挡他去路的撑在墙上的手臂,难以察觉地低了下眉,向后撤了一步。

  自己究竟在gān什么?裴谨恼恨又黯然地想,下意识抿了抿唇,附着在上面的味道让他泛起留恋,继而变成不可自拔的沦陷。

  母亲说的没错,他是把自己搭进来了,不过听到一句话,就耐不住xing子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甚至不走正门,把自己吊在窗台上,暗中窥视他的小裁fèng。

  他的确急不可待的想知道,没有自己的夜晚,仝则会做些什么,会想些什么,是否也和他一样,怀着紧张忐忑,在灯下不安地发呆。

  然而并没有,他的小裁fèng只是平静的熄灯安睡。

  没有因白天的挑拨产生qíng绪波动,没有因他的狂躁领悟出丝毫异常。是根本不在乎吗?还是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露水qíng人,一个匆匆过客,一个人生路上陪伴他一段时间的人?

  在裴谨纵横驰骋的二十年岁月间,几乎还没遇上过比仝则更冷静的人,自诩足够冷静的人遇到了更为冷静的,甚至更为冷酷冷漠的,简直堪称棋逢对手。只可惜世事难料,最终躁郁难安的那个,居然会是他自己。

  败走麦城,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输了。最初想要征服人心的那句自我安慰,现在看来如同无人喝彩的尴尬笑话,事实证明,被征服的那个人分明是他!

  裴谨揉着眉心,不觉叹口气,“抱歉吓着你了,突然想来看看,又不想吵醒别人。睡吧,我今天很累,不想走了。”

  说着gān脆利索的脱去外衣,身上清慡甘洌的气息溢出来,混杂着刚刚出过汗的cháo热,室内很快就溢满了属于他的,特有的男人味道。

  直到双双躺下来,谁都没有再说任何多余的话。

  仝则心里也纳闷,方才那般举动到底算什么?

  照着那攻势下去,不是该顺理成章该做点什么,为什么在渐入港的时候倏然停摆,看来身边的人心里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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