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晏殊问我,“还是在怪我杀了镜莲?”
苏谢……我要死了吗?
“闭嘴!”我浑身抑制不住颤出来,猛地抽回手,胸口起伏喘息难定。
营帐之外靡靡的夜色透进来,我看着幽静的夜,顿时慌了,抬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晏殊压了压眉心,道:“一天一夜,已经是第二日晚上了。”
第二日……七日之限只剩下这最后一晚了吗?
我越发的慌了,爬下榻,问晏殊,“长欢呢?他有没有回来?”
“还没。”晏殊扶住我,眉目紧着道:“你要去哪里?”
我就顿在了原地,要去哪里?可以去哪里?长欢没有回来,时日不多,我要去哪里。
饿,我像是饿了很久很久,胃里空落落的有只小shòu不安的一点点的抓挠我的心,饿,饿的没有着落。
“苏谢?”晏殊叫我。
我转身坐回榻上,想了半天抬头看他,道:“晏殊,我饿了。”
他愣了愣,看着我忽然笑了,蹲□子道:“饿了好,吃些东西才好康复,我这就差人去备。”
他将我的手放好,温声道:“你乖乖等着不要乱动,我这就去,一会儿就好。”
我点了点头,看他眉眼欢喜的挑帘而去,坐在沉寂寂的帐中,半天半天,掏出了藏在怀中的小药瓶。
苏谢……我要死了吗?
我饿极了,饿的恨不能将晏殊剥皮抽筋,活吞进胃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jī摸啊……趴倒,大家最近都不理我……都去做什么了!吱一声好吗!我现在写的好嗨好紧张!我也饿了!
猜猜下一个发谁便当好吗!
五十八
似乎起风了?
风声鼓chuī在营帐之上,扯的帘幔扑落落的响,我坐在榻上,盯着帘子,看着它一扯一扯的抖动,袖子里的小药瓶贴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
帘子被掀开,从脚往上我瞧见叶白芷笑盈盈的一张脸,她端着几碟糕点走进来,一壁放在桌子上,一壁道:“祭司大人有些事qíng要处理,暂且过不来,让我先送了几样点心给你垫垫肚子。”
我饿的厉害,过去也不论是什么,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吞下去都不抵饿。
饿,饿的我发抖。
叶白芷立在我身边,瞧着我诧道:“你就这般的饿?”
我埋头往嘴里塞东西,一句话都不想答她,她却忽然弯下腰,将我的散发捋到耳后道:“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她轻捏着我的耳垂,我只拼命的吃,浑身都是木的,没有知觉,只觉得耳垂苏苏麻麻的,她不知将什么东西带在了我的耳垂上,又转过身到我另一边,俯身捏我的耳垂,笑语盈盈道:“我在镜莲尸体上找到的,特地来送给你……”
我胃里一沉,耳垂上苏麻的触觉一直蔓延全身,从脊背上一点点僵透,她从chuáng头取来菱花镜递在我眼下,一半的脸也从我背后探在菱花镜里,“多好看,我记得她曾经说送你的,可惜了……”
我从菱花镜中看到她尖尖的下颚,和挑着笑的唇,之下那张脸是谁?
苍白的,没有血色的,一双黑dòngdòng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镜子,耳垂之上一朵极jīng致的红珊瑚梅花耳坠,一星星的闪着光。
这人是谁?她盯着镜子,眼神恶毒极了。
“多可惜。”镜莲挑笑的唇在镜子里,一开一合的对我道:“镜莲公主真心实意的待你,原本可以躲过一劫的,最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如今bào尸街头,都是你害的。”
这个人原来是我?陌生又熟悉。
镜莲扶着我的肩膀,又道:“若不是你优柔寡断舍不得下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今骊城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都是你,你害死了镜莲,害死了骊城中那么多的人,苏谢,你还不动手吗?”
她问我,“等过了今夜阮碧城就会死,骊城中千百万的人就会死,你知道吗,骊城王来见祭司大人了,押了王后和宝泽小王子来,我想,他们也会死。苏谢,你还不动手吗?”
我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人,将口中的糕点一口口吞下去,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饿极了吃东西。
“苏谢?”叶白芷微微不悦的顿了嘴角,“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