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荔目送威瑟离开，背着手走进练功房，歪着脑袋看褚撷。

“看什么？”褚先生镇定地问。

俞荔来到他面前，抬头盯着他的脸，问道：“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魔界崩溃？”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如今俞荔已经能听懂魔语，并且说一口流利的魔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个正宗的魔族。

反观威瑟，来人类世界几个月，连人类日常jiāo流用语都不会几句，需要别人翻译，也不知道是不肯学，还是像阿奇博尔德那样，实在是没语言天赋。

“不用理他。”褚撷说，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俯首吻过来。

这个吻十分缠绵细腻，直到一吻结束，她的脸微微泛红，气也有些喘，缺痒的脑子晕晕乎乎的，被他拥着走出练功房，回到客厅。

图尔斯还在面包店没回来，威瑟并不在，想必是回去吃饭了。

俞荔坐到沙发上，匀了气息后，正色说：“褚先生，你这样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褚撷剥了一个橘子，喂一瓣给她。

俞荔张嘴吃下，指控道：“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威瑟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瞒了我什么？什么叫魔界要崩溃？”

褚撷慢条斯理地和她分吃完橘子，方才说道：“就像他说的那样，可能魔界将来会崩溃，如果那些魔族不想死在魔界，只能流làng到人类世界。”

大概是此时褚撷给她的感觉太过轻松，轻描谈写间的言词让人有一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俞荔竟然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听了一句“明天会下雨”之类正常不过的话。

“为什么会崩溃？”俞荔疑惑地问。

“因为米奈斯之碑。”褚撷老实地说。

俞荔等了会儿，见他没再说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米奈斯之碑会造成魔界崩溃？会影响其他的魔境吗？”

“当然，那些魔境也是魔界的一部份，而且魔境中都有米奈斯之碑的碎片。”

俞荔这才重视这事，皱着眉道：“为什么这样？”

“因为，米奈斯已经分裂太久，每一块碎片的力量不足以支撑整个魔界的稳定。”褚撷慢吞吞地说，冰蓝色的眸子盯着她若有所思的脸。

俞荔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此时整副心神都用在思索魔界崩溃和米奈斯之碑的事情上。

据她所知，当年米奈斯之碑四分五裂，分裂成无数碎片，除了魔界中心的梅利尔城外，每一块碎片分布在一个魔境中，并因它的力量不稳定，导致魔门的力量散溢到人类世界，连通人类世界和各个魔境，使得人类也能时常在某些地方误入魔境。

从认识褚撷到现在，她无意中进入过三个魔境，也从中知道米奈斯之碑的力量并不稳定，需要魔族去镇压它。

俞荔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别想了。”褚撷说，“就算魔界要崩溃，那也是魔族的事，就像威瑟说的那样，大不了就留在人类世界。”

俞荔看他一眼，眼睛一转，笑着说：“魔界也算是你的故乡吧，难道你不想让它完好？”

“和我无关。”

俞荔瞅了瞅他，看不出他脸上的漠然冰冷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倒也没再多说。

诚如他所说，这些都是魔族的事，和她一个人类没关系。

稍晚一些，褚撷终于看到微博上的消息，微博热搜的前十几乎都被他们两人占据。

俞荔瞄了他一眼，见他盯着手机没什么动静，忍不住说：“褚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褚撷抬头看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乍然之间，宛若冰雪消融，如冰川上绽放的雪，美好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俞荔怔怔地看着他，几近屏息。

她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可惜平时的褚先生太过冷漠，对什么事都爱搭不理的，很难看到他冰冷的面容下的其他情绪，纵使对她已经算是格外的温柔，却极少会笑得如此愉悦。

她想，用一次任性冲动，换他的笑容，值了。

褚撷伸手将她拥到怀里，唇贴着她的耳畔，用温柔的声音说：“我很高兴，真的！”

俞荔倚在他怀里，也忍不住笑了。

***

接下来的日子，要是俞荔和褚撷回来的时间早，威瑟总会跑过来找褚撷打架，没再提什么魔界崩溃的事情。

偶尔俞荔也会和褚撷或威瑟对打，两个魔族都是她的陪练，结果自然是被nüè惨了。

威瑟每次出手都不留情，一招就将她gān掉，不过这样压根儿就达不到锻炼的效果，在褚撷的威胁下，威瑟只好收敛自己，多陪她打几下，但挺不耐烦就是了。

俞荔直接当看不到，每次都兴致勃勃地和他们过招，努力提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