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番外(13)

穆棠风听完后面露愧色,道歉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脚下,小心翼翼地拽了谢含玉的一小片衣角。

“谢兄遇见的那位大师叫什么名字,改日我若是能遇到,就再为你求几张。”

谢含玉睨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不用了,他已经仙逝了。”

“这……”穆棠风,“那日后我若是碰到了厉害的大师,再为谢兄求一些厉害的符咒。”

跟谢含玉相处这些日子,他隐约摸到了这人的一些性子。

嘴上客气,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典型的道貌岸然。

不过这人也确实救了他许多次,谢公子本质上并不坏,他乐的顺着他的意欠一些情。

谢含玉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带着他到了客栈门口,把他放下来。

“我在玉狐上面加了一道御妖咒,寻常妖物近不了你的身,你随身带着,应当出不了什么问题。”

穆棠风握紧了玉狐,“谢兄要走了吗?”

“我临时收到些消息,家里那边出了点事,剩下的路可能没法陪着公子了。”

“望公子见谅。”

“没事。”

穆棠风心里划过一丝怅然,又要落单了啊……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这么快就要走了。

谢含玉察觉到了他的低落,勾了下唇,“穆公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路上万事小心。”

谢含玉说完,转身走了,身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穆棠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确定了谢含玉真的走了之后,蔫头耷脑的回了客栈。

算起来……已经过了两天了,明日不知道江上能不能行船。

他把银子收拾好,一个人坐在梨花桌旁的木椅上,对着窗外叹了口气。

一个人也好……本来他就是一个人的。

穆棠风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会儿,振作起来,从行李里拿出书本来,开始认认真真的背书。

专注的做一件事之后,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了。

直到眼前的书本暗了下来,落下一层模糊的阴影,穆棠风才从书本里把心神收出来。

他抬头看向窗外,远处黛青之上有一抹橘红,云彩被染成了绯色,大半的天空都坠进了夜暮里。

穆棠风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他拿了银子出了房间,到楼下找小二买了一碗素面,在一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江阴繁华,客栈里的客人从天涯何处来,聚集在一起,谈论的都是五湖四海的奇闻异事。

穆棠风一边吃着面,一边听着他们讲话。

坐在他旁边的是两个拉着胡茬的大叔,穆棠风在街上见过他们,是本地的,就住在客栈附近,来这里可能就是吃顿晚饭。

他们两人要的也是素面,旁边放了一碟花生米,一边往嘴里扔花生米一边议论。

“我昨晚,好像在客栈里看到了清女。”

他对面的大叔哈哈一笑,“你哄谁呢?清女能看得上你?”

“真不骗你,就在客栈二楼上。”

他们所说的清女,是年轻女子死后所幻化成的幻妖,栖息在妖门与人类的交界处,擅长织造环境。

穆棠风听过清女,传闻女子以姿色惑人,专门勾引貌美的书生。如果书生受了迷惑,就会被带到清女所编织的幻境里,被她们一点点的蚕食殆尽。

旁边的两个大叔扯皮了一会儿,提到了妖界的事。

“听闻江才子说,妖界北境要重新洗牌了,大妖许多都在北上争权。”

另一位大叔吃了口面,嗤笑道,“江才子那张嘴说出来的话你也敢信。”

“再说了,妖界洗牌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是瞎操心啥呢。”

剩下的话穆棠风没有听清,他吃完了面,放了十文钱在桌上,回了二楼。

他到了房间门口前,在即将推开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垂眼看着地上的东西。

地上一个木头雕的小娃娃,造型是他的模样,刻的八.九不离十。娃娃版的他穿着一身喜袍,手里拿着长仗,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这种东西绝不能碰,就要装作没有看见,不然一碰就要出事。

穆棠风默默收回了视线,握紧了谢含玉留给他的玉狐,推开门径直进去,顺手合上了门。

屋里尚且暗着,他点燃了桌上的烛台,火光亮了起来,照在桌上垂下一大片阴影。

穆棠风脱了外袍放在桌上,去了一旁的水房里洗漱。

他去的时候水房里已经提前放好了热水,上面还漂浮着粉红色的花瓣,热气袅袅浮在半空中。

穆棠风以为是小二帮他提前放了水,在心里暗自感叹小二可真周到,脱了衣衫进了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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