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鱼京喉咙干涩，好半天才回了个：“哦。”

反正就是一盆冰水从天而降的感觉，还恰巧遇到冬天, 冷得眼泪直想往下掉。

老六领完了所有赠品之后抬头看卓鱼京, 才发现有点不对：“你怎么了？”有点像只落汤鸡。

卓鱼京抿着唇摇头，又像是要掩饰尴尬，往后退了两步去拿刚刚被他自己放到一边的可乐。

老六顿悟，然后一巴掌拍上自己后脑勺，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人家摆明了还在怕他嘛, 哪里敢来和他排排队打游戏：“啊, 那啥，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的。”

卓鱼京迟疑着抬起头：“什么事？”说完就看到了老六满脸尴尬不好意思的表情。

说真的，他现在觉得事情好像有转机。

听水母说, 走之最近也看了不少走卓文。

那他是不是也……所以现在才会来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有点小期待，卓鱼京反手放下了手里的可乐坐到老六身边去。

会听到什么呢？

好奇和激动的心思糅杂成一团，说不清到底是哪样更重一些。

好在老六很快就开口了：“你……是不是，是不是看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书了, 就那种，以我们俩为主角的那种，还有什么、嗯，我是说，有奇怪情节的书。”

卓鱼京老脸一红，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小嗯了一声。

自此之后眼神就乱了，闪闪烁烁不成样子，原来水母说会帮忙竟然是这个意思。

“我就知道。”，老六整理好心情：“实话说了吧，我是什么鲸你也清楚，我们之间甚至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卓鱼京耳尖红透，又是非常细微地嗯了一声。

这仿佛给了老六勇气：“所以你不要信那些书上写的东西啊！你别受那些东西的影响好不好，这么大个鲸了怎么都不能有点独立思考的能力呢？”

啊？

卓鱼京眨了很久的眼睛。

老六继续：“我知道那些书写得很埋汰人，但你也不必要对我有什么抵触情绪，我本鲸是绝不会对你做那些事情的，你不要不自在，也不要害怕。”

卓鱼京嚯地一下站起来，一双美目紧盯老六。

老六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解释还把人给得罪了呢：“你、你坐下说话吧，那些书我会在微博上跟人说清楚不要再写了的，太影响我们的友谊了……咱们俩好歹是虎鲸座头鲸友好交流的唯一成功案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本鲸非常纯洁耿直。”

这下卓鱼京不光是死死盯着老六了，他甚至往前跨了一步。

老六骤然觉得有点冷，往后缩了缩。

卓鱼京看着老六无意识的动作更是心痛，他眼眶不经意间就红了：“如果我说我想你做那些事呢？”

“什、什么事，微博吗？”老六持续往后缩，他觉得好像空气不太好。

卓鱼京深吸了一口气，像一颗炮.弹一样一头扎进了老六的怀里，伸着头将自己精致英挺的鼻尖往老六的鼻尖上靠，嘴里含糊呢喃：“你懂我的意思对吗？你懂对吗？……不，你不懂，我信你不懂，你什么都不要说。”

老六都吓傻了，任由卓鱼京在他身上拱来拱去。

这都是什么剧情，座头鲸要开始对落单虎鲸下手了吗？

老六的神情越发尴尬，甚至身体微微发僵。

卓鱼京咽下内心苦涩，将苍白冰冷的薄唇送到老六唇边，一往无前地将自己的全部都送给老六。

绝望在心头蔓延。

除非是傻子，不然怎么会不懂呢？

可他一直在说自己不懂啊……

卓鱼京内心的孤寂像是被利刃破开的口子，鲜血直流。

他头一次这么认真想和一条虎鲸在一起，抛弃物种，抛弃身份，可惜对方并不打算拥有这种感情，甚至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来回避。

老六傻了。

老六真的傻了。

我草泥马我老六当场就傻了！

任由卓鱼京放肆索吻，老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甚至顾及卓鱼京身上的旧伤没敢上手推。

妈妈，我出息了……

我撩到了座头鲸你敢信？

全年都在发情期的虎鲸本也不是什么有节操的生物，在卓鱼京闭着眼睛绝望索吻时，他猛地反客为主，反身将卓鱼京压.在身.下，眼神逐渐危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卓鱼京双眼微微失神：“我知道。”还是冲动了……走之会彻底厌恶他的吧。

“唔——”

卓鱼京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老六？！

他瘫软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老六凶猛地吻密不透风地印在他嘴上。

老六察觉到身.下人气息的变化，先前撑在卓鱼京两侧的左手慢慢移动，捂住了卓鱼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