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我下手重了。”

灵王坦诚自己的错误。

猴妖不吭声，也不知道在心里想着什么。

索性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横竖这猴妖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叫什么？”猴妖看了他一眼，疑惑更甚。“我.问.你.叫.什.么？”一字一字的说清楚。

“悟空。”猴妖不甘愿的从嗓间咕哝出来两个字。

一瞬间灵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猴妖刚刚说什么。悟空，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吧？

“我问的是你叫什么你这呆子！”

觉得自己被耍了的灵王语气不好了起来。

“我，悟空。”猴妖瞥了灵王一眼，然后说道。

尽管就这三个字，灵王还是准确理解了这猴妖的意思。

他是说，自己的名字叫悟空？

“谁给你取得名字？”灵王决定问出来这个人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人一番，不管是人是妖还是神仙。

“我。”

猴妖的回答还是干脆的很。

“你叫悟空？呵~”灵王被气的不怒反笑。“我就叫悟空。”

说完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张小碎纸片，那纸片还不及指甲盖大，上面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泛黄模糊的厉害，但悟空两个字的轮廓还是依稀可辨。

灵王皱着眉，那纸张看起来很眼熟。

上面的字迹隐约也让他觉得熟悉。

脑海中的记忆被重新调动起来，看着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依稀好像那只冲着自己呲牙咧嘴的小猴子重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那只小猴子？”

灵王抱着些许的不确定。

那猴妖朝向灵王瞥了一眼。

“嗯。”一声算是确定的回应。

灵王气结，这呆子真的是又蠢又不懂人事。

想走到那猴妖身后去踹他一脚，脚都抬起来了灵王却僵住了。

“你这傻猴子，你的尾巴呢？”语气中竟是有些颤抖。

猴妖的尾巴原本就是最敏感的地方，很多情绪都能从尾巴的动作表达出来。尾巴不仅仅是灵猴类们用以保持平衡的器官，更是在修炼时候贯通全身的相汇点。

伤在尾上是伤在身上几倍的疼痛，有伤了脚伤了胳膊的猴子，却没有哪一个猴子会整条尾巴都不见。

猴妖转过脸用背对着灵王，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灵王不敢想象这才刚刚历劫的猴妖在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傻猴。”

暗骂一句，上前一步用手抵住猴妖的额头，灵力在指尖运转，铺天盖地的记忆向灵王涌来。

第4章

这猴妖的记忆大多数都是泛陈可列的，日复一日的单调的生活，只身行走在山间。

不像小桃精他们一样喜欢到处找着新奇的东西，不像他们一样在哪儿受了委屈或心情不好就跑到自己这里哭诉一番，更不像他们一样可以有一个自己可以缠着要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起小家伙们整日里随心的嬉笑或哭闹，猴妖的脸上大多数时间里并没有多少的欢乐，倨傲的眼神，大概就是它足以概括之前半段回忆的表情了。

灵王皱了皱眉，灵力朝着记忆更深处蔓延。

记忆的伊始。

灵王站在湖边，看见那猴妖捡起湖边的小石子砸浅水里的鱼，每每那些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鱼四处逃窜，猴妖便指着那些被惊吓的鱼跳着跑起来，裂开一张嘴哈哈大笑，身后的尾巴也是不住的摇摆，一副实在好笑的样子。

灵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记忆更迭，是山林里桃子结的正好的时候，那猴妖在桃林里上蹿下跳。穿梭在交错的枝桠中，一个个桃子被摘了下来，直到手里再也拿不下的时候，猴妖便半躺在手臂粗的枝上，嘴里咔吱咔吱的嚼着桃子，灵王站在树底下也能听到那从嗓子里呼噜出来的满意声，尾巴时不时的晃悠一下，甚显惬意。

又是雨天里猴妖在水里肆意奔跑肆意欢笑。

他总是一个，却也不觉得孤单，在没有经受过苦难的时间里，一妖也能自己欢乐起来。

………………

层层的记忆轮番交替。

灵王在阅览了很多的记忆后发现这猴妖真真不像他们的族类，猴类大多都是拥有灵智的，因为它们有着更多的思考，所以向往有所诉求的东西就越多。

而这个小猴妖却特别容易满足，一件很微小的事情都能让他乐上半天。

不由心里暗想，果然，这痴傻的猴子从小是这种简单的心性。

这样一看灵王心里的好奇就更严重了，他除了想知道这猴妖的尾巴是如何不见的，更想知道是什么才让那时候虽然顽劣但胜在天真活泼的猴妖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