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暮(20)

作者:二氧大胖 阅读记录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造福天下,拯救生命,而他则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得利用身边的一切事物,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她会为了拯救世人,不顾生命危险地去治疗可怕的瘟疫,而他则会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地去陷害他人。

如若说她是极致的善的话,那他便是是极致的恶。

善和恶本就水火不容,两看相厌。

他们如若真的在一起了,是幸福多一点,还是泪水多一点?

他不清楚。

像姜雨墓这样的人啊,就是应该嫁给一个生性纯良,满腹诗文的白面书生,要不然就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善良的阳光少年。

总而言之,不是像他这样表里不一,心狠手辣的奸臣就对了。

南奕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一个个炸开的炮弹似的,又疼又吵。他捂着快要裂开的脑袋,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卧房,“嗙“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他捂着脑袋,身体卷成了一团,心里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下午的阳光明媚灿烂,但南奕琛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川一样,冷得厉害。他冒着大量的冷汗,冷汗将他的衣服浸湿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梦的开始是一台喜轿。大红色的喜轿被几个大汉轻盈地抬进了南府。

喜轿里坐着的是他的心上人。

后来,画面一转,他骑着马在路上狂奔,风吹拂在他的脸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来到了一间小破屋。

屋子里,他的新娘倒在地上,眼睛紧闭着,鲜血从她的脖子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大地。

他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说自己来迟了,说自己不应该接近她。

梦的最后,冥纸乱飞,一副漆黑的棺材被一个个白衣人抬出了南府。

南奕琛“嗙”的一声,被惊醒了,猛地坐了起来。他一抽一抽地喘着气,胸口疼得让他快要窒息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床单被他在梦中挣扎时撕烂的,被子被湿透了,全是并不好闻的汗味。

南奕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靠,发烧了。

南奕琛垂下了头,突然,那一身喜服、满身是血的姜雨墓闪现在了他面前。

那一瞬间,他惊得心脏停止跳动了。

他忍着心中的痛感,用指甲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借助手臂上的疼痛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一刻,南奕琛害怕了。

家人在他面前上吊的时候,他没害怕,接收到父母毙命的时候,他没害怕,南氏被灭门的时候,他也没害怕。

但是,这一刻,南奕琛却害怕了。

巨大的恐慌与不安充斥了他的心。

他知道,跟着他的话,姜雨墓会有生命危险。他的敌人可能利用姜雨墓来要挟他,可能会抓着姜雨墓,可能会伤害姜雨墓。

就像梦中发生的那样,姜雨墓被抓走了,而他则来迟了。

一个破屋,一个尸体,一滩鲜血。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他本就不应该去招惹她,更不应该让自己陷进去。

南奕琛睁开了双眼,眼里一片清明。

人生的第一次,他退缩了。

相思

那天之后,南奕琛带着重礼来到玉林院,向姜雨墓道别了。

南奕琛犹新记得,那个小没良心的听到他要离开时,竟只是微微一愣。

没有眼泪,没有不舍,留给他的只有一个绿色的倩影。

姜雨墓的反应像一桶冷水一样泼在了南奕琛炽热的心脏。

有时,他甚至会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人家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就他在那里给自己加戏,瞎想,瞎操心。

但是,也是自从那天以后,明谦发现南奕琛的脾气那是越来越暴躁,人也是越来越狠戾、残暴。

有一次,一个文官在朝廷上数落了他两句,不到一个月,那个文官就在回京城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那个文官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他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回到京城后竟然疯了。

可怜他那一家老小啊,家中失去了主心骨,便只能在贫穷和痛苦中度过余生了。

然而,明谦并不知道的是,那个文官当天和南奕琛说的是:“南公子,娶妻娶贤,纳妾纳色。那个神女啊,成天在外抛头露面的,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我家女儿就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惠温柔,比那神女不知好多少倍。”

这文官显然是触及到了南奕琛的逆鳞,要不然南奕琛也不会痛下杀手。

姜雨墓是他不敢染指的神祇,他岂容得了他人这样诋毁她?

离开玉林院里的那几个月里,南奕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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