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韶连忙辩解，“我没有那么想过！”

司琢眯起眼，仔仔细细盯着郗韶，“你敢保证，你真的没有动摇吗？”

“我敢！”郗韶说着，心里竟然有点委屈。

他从诞生开始，就一直跟着司卿，满心满眼想着主人。

五千年的羁绊，怎么可能动摇呢？

司琢就等着这句话，突然勾起唇角，笑意特别明显。

“那让我分析分析，你跟司卿自己问题出在哪里呢？”

“怪他！”郗韶愤愤地说，“他总是不理我！”

“你希望他怎么理你？”司琢问，“每天抚摸你，给你顺毛吗？”

“对啊！”郗韶理直气壮的回答。

司琢目光变得复杂，轻声嘀咕道，“你啊，果然是被保护他太好了，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郗韶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大大的问号。

“犬科猛兽成年之后，是不能随便摸的，尤其你还是神兽。”司琢悠悠叹了口气，“郗韶，除了宠物狗之外，你见过哪个成年猛兽整天卖萌打滚求抚摸？再想想你以前的样子…”

郗韶没见过司琢，但司琢曾经远远看过他几次，知道郗韶原型的模样。

三层楼那么高，一爪可以捏住一个人，鎏金色眼瞳闪烁着高傲而冷冽的光芒。

——你那副样子，每天卖萌打滚求抚摸，你真好意思做的出来。

“是？是吗？”郗韶突然感觉自己三观稀碎，“其他神兽真的不会求抚摸吗？”

“对啊，别说犬科了，连我的神兽成年以后都不愿意被我摸。偶尔我想摸摸它，它还会飞跑。”

“你的神兽是什么？”郗韶对于外界了解有限，不知道司琢的神兽是什么？

“你想看啊，”司琢隔开人群，在口袋里掏了掏。再伸手，掌心多出一团红色的光。

她吹了个口哨，一只红色的小鸟从光芒中飞出来，绕着司琢转了圈，落在她手心。

“啾！”小鸟叫了声。

“哇，是红鸾！”郗韶眼睛又惊又喜。

红鸾是缔结姻缘的鸟儿，擅长处理郗韶束手无策的桃花运。

不过，由于司琢变小的缘故，这只小红鸾也涅盘重生，变成小小一只。

“啾啾啾！”小鸟清脆的叫了几声，蹭了蹭司琢手指，让她帮自己梳理羽毛。

“你也只有这个时候，会让我多摸几次。”她点了点小红鸾的脑袋，转过去跟郗韶说，“你别看她现在肥肥的，长大之后尾巴很漂亮。”

“我知道！”郗韶两眼冒光，“我见过红鸾，好漂亮的，我可以摸摸吗？”

郗韶蠢蠢欲动的小手，想摸摸她的羽毛。

结果，红鸾却扑棱着翅膀，缩进司琢怀里不肯出来。

“估计没办法，”司琢忧伤的说，“你太可怕了，红鸾武力值很低，不敢让你碰。”

“啊？但是我…”

“郗韶，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是客观存在的。即使你不会伤害她，但对于她来说，你依旧很危险。”司琢转了个话题，“就像你对司卿那样。只要你们维持现在的关系，司卿就只能克制自己。”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上古神兽，你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他仅仅作为你的主人，不能把你惯的像宠物狗一样。”司琢揉揉小红鸾，低头在她羽毛上亲吻了一下，继续说，“或许你不明白。但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司卿没有办法保护你了，你必须直面险恶。那种时候，你要当着敌人的面对他撒娇吗？”

“我、我…”郗韶吸了吸鼻子，整个崽非常郁闷。

因为自己是乘黄，所以没有撒娇的资格，对面？

如果这样的话，他宁愿当个宠物狗。

“也别太难过，其实也有办法。”司琢从他手里，抢过两片口香糖，扔进自己嘴里，吹了个泡泡说，“你们换个关系就好了。”

“换什么关系？”

“这就要问你了，你想要什么关系？”

郗韶：……

司琢轻描淡写的说，“其实你也想过吧，要打破现状。不然你能离家出走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是啊，你真的想离开司卿吗？不想吧。”

“所以…”司琢又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关系呢？普通的宠物和饲主，像你那些哥哥一样？”

“不……”

“那就再亲密一点，你给他当儿子，勉强也合适。”

“不…”郗韶再次拒绝。

“这样的话，就只剩一种选择喽。”

“什么选择？”

司琢吹着泡泡站起来，笑着说，“你自己慢慢想吧，我们该回去了。”

“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郗韶急了，追着他跑出去。

商场门口有个台阶，他没站稳，一下子往前栽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