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个普通的贴脸礼！亲什么亲？！”

方康感到一阵心累。

说实话，他就不应该答应让贺谦晟来参加这什么颁奖典礼。

说不定今天过后，他家老板好不容易在外塑造出的高端形象，就要因此毁于一旦。变成一个人尽皆知的逗比大傻子。

——希望到时候，皇冠的股价不要一路跌停。

方康默默扶额。好歹是在异国摄影师上台发表感言的时候，哄好了恋爱时，智商情商双感人的Boss。

“事实上，我真的十分看好你。”

拿回了荣耀奖杯的异国摄影师笑容灿烂，丁点不为“资深老人”的“折戟”，而感到尴尬或嫉妒。

一边郑重地将奖杯放到桌上，一边调侃道，“要是你拿回了金奖奖杯的话，记得让我看一眼，也好让我过过眼瘾，知道金奖是长什么样。”

“这可是我的梦想。”

异国摄影师在玩笑过后，真诚地补充道。

江书槿无奈地笑起来，“我可还没有……”

“……恭喜荷娜洱金葵奖，人工摄影银奖获得者，江书槿。”

“你看。”

江书槿对着异国摄影师耸耸肩。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在镜头下，再次站起身来。

“这可真是叫人意外。”

异国摄影师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起身拥抱了江书槿，“但是，你真的很棒。”

他看着大屏幕上投放的超清作品集，最终定格在那张夺得银奖的照片上——一只矫健优雅的雪云豹。

“我真不敢相信，到底还有哪位缪斯能够胜过它。”

“尽管它在我心中独一无二。但，事实上，有很多。”

江书槿俏皮地眨眨眼睛。捧回了自己的奖杯。

与此同时，另一片区域的方康，现在简直是目瞪口呆。

“我、”艹！

“这是你？！”

曾经见过贺谦晟兽形态的方康，忍不住发出尖叫般的提问。

好在，在本就喧嚣的会场中，方康的声音算不上突兀。得以保住了皇冠老板的“小”秘密。

“嗯哼~！”

贺谦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听上去像是某种猫科动物在心情愉悦时候的咕噜声。注视被大屏幕上的雪云豹所拥抱的小珍种，高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点点头。

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快看！他家小珍种亲口承认了！说他是自己的缪斯，是自己最爱的存在！

是最爱的摄影主角。谢谢！

猝不及防就又吃了一口狗粮的方框助理木着脸。

顺带一提。人家说的是那只雪云豹，不是（人形态的）你！

******

“典礼进行到现在，大家已经见过许多高质量的人工摄影成品了。那么，最终从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魁首的作品，到底是什么呢！”

主持人退到一旁，注视着身后的屏幕，语调激亢地宣布道，“‘龙兽之威’！有请荷娜洱金葵奖，人工摄影金奖的获得者，林思进先生！”

“我的天！竟然是龙兽！”

“oh！上帝！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

与传说中一般，威严又霸气的黑红色巨龙，张开宽大的膜翼，站在熔岩沼泽里仰颈长啸。金色的竖瞳冷漠又傲然地注视着镜头，仿佛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令人战栗的威压。

林思进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脚步带风地在众人的惊呼之下，走上了那被光芒包裹的舞台中央。

享受着万众崇拜，蜂拥赞美。

居高临下。踌躇满志。

******

喧嚣过后注定平静。

活跃又直白的异国摄影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审视着林思进发言时，一直被当做荣耀放映在大屏幕上的龙兽照片。紧皱着眉头，神情古怪地偏过头，向着江书槿吐槽。

“嘿！你不觉得这张照片的视角很有问题吗？简直、简直就是对于资深人工摄影的侮辱！这怎么可能是靠着人能够拍摄到的照片？！”

“……”

江书槿对着这位大胆的异国摄影师，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没加入到这样的讨论之中。

——尽管，这幅作品作为人工摄影成果，以他目前的认知来看，拍摄的角度确实叫人奇怪。

直率的异国摄影师没能从江书槿这里得到认可。当即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耷拉着尾巴，转过了头。

好吧，他忘了。

像江这样温顺的人，向来含蓄内敛。轻易不会公开评论某个人的不好。

异国摄影师遗憾地想：在这个话题上，他注定是不能和江达成共识了。

事实上，如果夺冠的是这张龙兽照片。

他其实输得心服口服。

江书槿压下心中的异样。却又有点闷闷不乐地想到。

——也许，他会想认可捷尔斯的猜想，只是因为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坦然开朗。所以才希望着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