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窒息了一般，眼前早已是一片漆黑，耳中也只剩下耳鸣声再听不见其他。无力地跌坐下来，倒在了地上。

早知道……

失去意识前，陈雪心里最后飘过的是后悔。

翼果

“咳……啊……”陈雪感觉到有外力冲开了她的气道，终于又能呼吸了，虽然眼皮太过沉重还打不开，但是至少能大口贪婪地呼吸空气。

新鲜的空气一点点使陈雪的身体恢复了知觉，好热，这是陈雪的第一感觉，随后便感觉到了一股细小的清凉的灵力在体内四处流动，似乎在引导着那些火辣辣的灵力。

身体里这股灼烧感渐渐消失，体内的灵力终于平息了下来。

费力地抬起眼皮，天色已经黑了，眼前迎上的是顾先生的愁容。

陈雪看清了自己正枕在顾先生膝上，立刻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我，我……发，发生了什么？”紧张到结巴，坐在地上四下环顾着四周，还是在那棵奇怪的树前，地上生了火，楚轶冰也正坐在火堆对面。

“真不知道该说小丫头是命大，还是有福……”顾先生轻叹息，露了个无奈而放心的笑，说着抬手指了指那棵树，“这是在灵族主城之外能找到的最强的灵果，自身灵力不够的人误食容易爆体而亡。”

“嗯……这么严重……”陈雪一阵后怕，“下次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

顾先生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陈雪：“吃了它的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侥幸活下来的也几乎都被废了灵脉，因此一般人都不敢碰的。”

“多谢顾先生搭救。”陈雪感觉自己绝对是已经去阴曹地府转了一圈，结果被顾先生拉回来的，“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看到坐在对面的楚轶冰，陈雪心里的歉意又增加了几重。

顾先生却若有所思地摇头：“仅凭我的灵力也是无福消受这果子的，小丫头能安然无恙，或许真的是有福之人。”

这是在说陈雪运气好吗……九死一生，还没被废灵脉……陈雪突然感觉自己终于有点像故事里的女主角了……

顾先生突然若有所思地含笑对陈雪道：“你试试运转灵力。”

陈雪点头，掌中聚力对着外边的树林打出数根银针。落叶纷飞，如一场月下的花瓣雨。

“试试本来不会的？比如，飞行？”顾先生有着明确的引导意味地提示。

陈雪点了点头，闭目，回忆了起飞时灵力的运转方式。

突然脚下有些失重的感觉，心中一凛，却立刻稳住了精神。夜风拂过脸颊，缓缓张开双臂，配合着脚下轻轻一蹬的动作，手臂也牵起一挥，闭着眼睛的陈雪明确感觉到了身体腾空而起。

忐忑不安地睁眼，看到了自己正悬停在半空中。一个慌乱，险些落下去，但是陈雪立刻守住了心神。

慢慢尝试着通过手脚的一些动作来调节飞行的方向，紧张地砰砰直跳的心终于也习惯了空中的视角。

大致了解了在空中的上下左右前后如何移动之后，陈雪降落回到地面，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竟然会飞了！”

顾先生满意地点头，只是笑意中却有着探究的意味：“这果子本来叫做‘翼果’，就是用来提升飞行能力的。同时也与流芸的君主选拔息息相关。”

嗯。嗯？啥？

陈雪看着顾先生那一脸祥和的笑，突然发自内心地恳求：求您不要用这么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那么惊天动地的话……

顾先生回头看向流芸国的方向，又指了指那棵树：“流芸有一个传说，说是灵界最初并没有人会飞，直到有一天一位姑娘误食了翼果。那姑娘因为一次性吸收了过多的灵力将要承受不住，她想了个办法将灵力传递给了她遇到的人。后来被她分享了灵力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会飞了，这些人拥戴她为女王，后来便有了流芸国。直至如今，每一任流芸女王在登基前都要吃下翼果，将灵力分给国民。因此流芸的军队最大的优势便是空战，除了灵族之外，没有人在空中能够比流芸人更灵活。”

“那要是女王来不及把灵力分掉就死了呢？”陈雪想起了自己刚吞下果子不久就被刺骨钻心的痛弄晕了。

顾先生却轻轻叹息，摇摇头：“流芸的女王不是靠血缘继承的，而是选出来的。只有成功完成了分翼果灵力的仪式，才能称为女王。每一次选拔新女王的时候都有大量的女孩因此丧命，但这毕竟是流芸兵力强大的关键原因，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

陈雪微微愣了片刻，信息量有点大，但是好像搞明白了。灵界5国的君主任免在必须遵守的灵族考核之外还有各自的选拔方式，之前了解到的墨兰国的王印力量是专属与墨兰自己的选择方式，而流芸的选择方式则是看谁能完成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