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过平坦了。一条直直的路延伸向远方。这，很不寻常。

思竹想找一块石头探路，却发现走道分外的整洁，别说石头，连大一点的沙粒都不曾有。

这甚至一点都不像是位于沙漠中，空气中湿度很大，很清新，可通道内却没有一点生物的影子。不管是昆虫还是植物，连苔藓都没有。

照理说这样的地方在沙漠中，近乎是室外桃源的存在，应该是生物理想的居所。

要么有人一直打理这里，要么就是……幻觉。

东方凰递给思竹一块石头，思竹像看到鬼一样看了她一眼。

“你在哪捡的？”

“来的路上啊。不然难道从这个地砖上敲下来吗？”

“你没事捡它干嘛？”

“它好看不行吗？”

思竹有些无奈地撇过头，将石头向前方抛去。

石头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到地上，随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像没有问题？”思竹试探地向前走。

“等等。”东方凰一把拉住他。她蹲下身，挑了块光滑的石头放在地上，稍用力将其向前滑去。

地面是像青石板的材质，摩擦不大。石头快速向前滑去，发出哐当哐当的脆响。

“你还有多少石头……”

思竹话未说完，看到东方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住了声。

哐当的声音一路随着石头向前，忽的便止住了。可石头依旧在向前，过了一阵停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思竹浑身冷汗直冒。

东方凰又挑了块光滑的石头，重复刚才的行为。石头与地面摩擦的声响依旧是半途消失，在石头停止时也依旧发出了一声脆响。

这次东方凰仔细留意了声音消失时石头的位置。她试探着往前走，在离声音消失的地方约莫一步时停了下来。

她蹲下身，小心地伸出手去触摸地面。

“你小心些！”思竹紧张的声音传来。她没回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手一寸一寸往前探去，忽的摸到了虚空。

东方凰的心沉了沉。

“前面是空的。路是幻象。”

思竹瞪大眼：“那为什么我们能看到石块？”

东方凰又取出一块石头。这次她没有扔，轻轻往她面前的地上放去。过了一会，又是一道脆响。

东方凰再伸手去触碰面前的石头时，手却从石块中穿过。

第25章 幻

“石头，应该也是幻象。它真正的位置，在距地面不知道多少丈的地下。”东方凰思忖片刻说。

“竟有此种奇特的幻阵。”思竹一脸惊异地向东方凰那边靠近。

不是，为什么你的语气莫名兴奋？

东方凰忽地想到什么，伸手想要制止他。就在这时，她看到思竹忽然停滞不前，面露惊惧，站在原地手脚挥舞，口中发出无法抑制的惊呼。

她怔愣了一下，转瞬明白过来。她一把扯掉腰带，刚想甩出去，就看到一根绳索从思竹幻象的手中向她飞来。

她急忙扔掉手中的腰带，抓住了飞来的绳索。

思竹下落的重力太大，她被拉着往前了几步，一只脚险险踩在悬崖的边缘。

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有些眩晕，但她来不及多想，急忙运出一丝玄气稳住身形。思竹似乎也在用细微的灵气抓住绳索，她觉得轻松了很多。很快看到思竹幻象对着空中伸出一只手，做出用力扒着的动作，她明白思竹已经到断崖边缘了。

思竹翻身爬上来，仰面躺着喘气。“这断崖还不是齐着断的，真是太坑人了。”

东方凰走到刚刚丢掉的腰带旁，弯身捡起，系上。

思竹翻身坐起，接着说：“你猜我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死人？”东方凰随口猜。

“主上，您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血腥的东西啊。”

“在我踏空的一瞬间，我整个人所处的环境都变了。空气中所有湿度都被抽离，空气中飞扬着沙粒尘土。底下很深，但隐约能看到明晃晃的东西，该是尖刺一类的。”

“那肯定有死人啊。”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思竹扶额。

“而且，我往上看的时候，看到有一条极窄的路，应该是可以过去的。”

“暗医，你立了大功。本座要重重赏你。”

“谢主隆恩。”

“所以，你看清路在哪了吗？”

“刚刚情急……”

东方凰轻叹，“没事，可以找。”

“怎么找？”然后，他就看到东方凰幻象在空气中坐下，双腿下垂。他愣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眸中浮现出喜色，急忙学着她的姿势坐下。

幻象再一次消失。此时才是身处沙漠的感觉。即使身处地宫，空气中也不可避免地弥漫着干燥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