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朕叫人放的。”

“……”

“什么时候放呀？”

“朕也不知道。”

“……”

“等他们跑到城郊吧。”

“……”

“凰凰记得去年除夕我们在哪吗？”

“嗯……”

“当时我救了凰凰，你昏迷了好久，正好在除夕那天醒来了。”

东方凰嘀咕：“你居然不陪我，就把我扔下跑了。”

风轻梵委屈：“凰凰那时候都掏刀子了……”

“……”

风轻梵突然问：“凰凰，你有梦想吗？”

“什么？”话题跳的太快，东方凰一时没反应过来。

“梦想，想做的事，以前的，现在的。”

“你呢？”

“我先问的。”

“……”

“说嘛。”风轻梵眼巴巴地看东方凰。

东方凰叹气：“小时候，我想要母上关心我。”

“我也是。”风轻梵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后来呢，想要活下去。”

“我也是……”

“现在……现在也想活下去，还想要……”

“想要什么？”

东方凰歪头去看他：“你。”

风轻梵沉默了一会：“我也是。”

东方凰笑起来：“你学我。”

“是我们有缘分。”

“我们真要有缘分，你的烟花就会在我这句话结束的时候出现……”在天上。

一道声音划破夜空。

紧接着，烟花在天边绽开，又化作星芒洒落。

东方凰眼睛都快看直了。

太好看了吧。

烟花一路从城郊过来，将满城都点亮了。最后一发，在头顶绽开。

风轻梵凑上前，在东方凰耳边说：“凰凰，现在我的梦想只有你。”

“什么？”烟花嘭一声炸开，东方凰没有听清。

风轻梵扯着嗓子喊一遍，正巧所有烟花都簌簌落下，全城百姓都在安静地抬头望，这声传的很远，好多好多百姓都听到了，望向这边。

“太丢人了！”东方凰小声地捂住脸，掐一把风轻梵，拉着他迅速地溜了。

这天晚上，郭言和苏陵坐在京城外的草坪上守岁。

苏陵给郭言讲着今年的比武，郭言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像是真的放下了，这才放宽心，伸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苏陵白了郭言一眼，拍开他的手。

“去年除夕，我们在哪来着？”

苏陵摸着下巴思索了很久，虽然只过去了一年，但这一年经历了太多事了，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家。”

“确实。”郭言也想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不如不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苏陵接着说下去：“去年除夕父亲在京，妹妹也没失踪，府上难得办了家宴，当时还挺热闹的。”

第136章 除

郭言听他这么讲又笑了：“你后来倒是嫌他们吵闹，索性来找我和芜儿了。”

苏陵抱着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你们当时在吃年夜饭。”

“你扯着我陪你练剑。”

“新的一年，你想干什么？”

郭言摇头：“不知道。”

大仇得报，皇帝清廉，他们寒门子弟组的队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如放他们回去，好好读几年书，回头谋个一官半职，也就不用在这小村子过苦日子了。

他吗？他应该也会去做官吧。阿陵应该不可能永远跟他们厮混在一起，总要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郭言看看苏陵，芜儿死了，他现在了无牵挂，只想在有他的地方，离他近点就好。

但他不敢说。

“阿陵呢？”

“我？”苏陵笑，学着唱戏的腔，“我要和子默兄一道，浪迹天涯。”

两人笑倒在草地上，这时烟花爆竹声满天，有种吵闹到极致带来的无声，苏陵不知道郭言此时心跳跳得飞快。

新年了。

“新年快乐。”郭言用口型对苏陵说，他看到苏陵也这样对自己说。

郭言才发现苏陵眼睛里有水光，他伸手想去擦，苏陵快他一步，伸手拭了拭他的眼角，郭言才发现自己也在哭。

接着，郭言伸出一半的手来不及收回，被苏陵握住，此时二人还躺在草坪上，十指紧扣。

苏陵趴着爬到离他更近的地方，附在他耳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鞭炮声很吵，他却听的清清楚楚：“都结束了。”

“以后会好起来的。”

郭言觉得四周的鞭炮声已经听不见了。

他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除夕这天，燕和收到一封信。

一封楚国皇帝写给他的信。

燕和打开信，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苏苏当时窝在他榻上看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苏苏感觉燕和突然心不在焉起来，似有所感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