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放好就出去吧。”李珠靠着我，像没骨头一样。见宵十八久久不出去，他也不在意，只以为宵十八是在等他下令。

“我抱你下来一起吃？”看着顺从摆放好东西要退下去的宵十八，我生出一种无法说出口的快感，宵十八再怎么厉害，如今不还是再为我布菜，他再怎么厉害，他喜欢的女子也不会喜欢他。

出了口恶气，我柔声询问李珠，用余光看到宵十八颤抖了一下的身子，我更开心了。李珠脸红红的，他并不明白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我复仇的工具，他低声回了句“嗯”，脸上都是甜蜜。

和李珠吃了饭，宵十八又进来了。我看着他收拾碗筷，不经意问“有灯吗，我想如厕。”

“有的。”宵十八应声，“您可以跟我一起出去，我带您去。”

宵十八把碗筷都放进食盒里，盖上盖子提起来，我跟在他后面，“你是要把食盒带去茅房吗？”

“会交接给其他人。”宵十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回答很官方。李珠在那里无聊的扯着被子，他看起来很不满我和宵十八的搭讪，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出了房门，宵十八把食盒递给了一旁的小厮便带着我往茅房走，走了许久，在月光下周围越来越荒凉，我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你真的要带我去如厕？”

“只是带你去个没人地方说正事。”宵十八揭掉脸上的□□，“上面有令，最迟明日你要撤退。”

“文件不要了？”我靠近宵十八，把他压在墙上，我越是贴近他他的身子越是僵硬，“果然文件只是一个借口，都是新人，为什么你总是知道的比我多，宵十八。”

宵十八的手攥成拳又松开，他看向我，眼里是我熟悉的晦涩，他总是这样，好像对我特别好我却背叛了他一样，“我从来都没有那个想法……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啊，只要你死了，我就信。”这是我第一次直言出对他的厌恶，这话对他看起来很管用，他看向我，眼眶红了，声音也哑了，“你想我死？”

我无时无刻不想这个人死，可我不信他会为了我去死，所以，只能刺激他到这里为止了，我突然一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千里迢迢来借公事找我，我哪里会那样对你，我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情谊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宵十八定定的盯着我许久，他败下阵来妥协道。

“只是玩笑而已，我对你怎么样，你清楚的。”说着，我抚上宵十八的脸，“我的心意，我以为你一直知晓。宵六的那件事不怪你，是我自己能力不够，不过他也太多管闲事，我欺负自己的人，与他有甚么关系。”

宵十八仿佛被我哄好了，他的脸红了一下，和李珠一样，我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宵十八就像是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他真的很无趣，一瞬间，我的兴致全没了。和李珠比起来，宵十八简直就是木头。

“我……这次任务其实是上面在震慑下面的人，所以我当时才说让落落你摸鱼。”宵十八被我忽热忽冷的态度搞得有点难受，他说着自己知道的情报，试图哄好我。

“下面人……李府也是组织的吗……”我愣住了，本以为李珠只是任务对象，没想到他竟然和我同属于一个组织。可他懵懂无知，看起来并不像……

“李县令是组织的分堂堂主，他伪装县令这么久一直没打听到组织想要的消息，所以组织才派你出来警告他，没想到他直接跑了，只留下了他不知哪里抱来的孩子。”

抱来的孩子。也就是说李珠身上那些让我羡慕的点根本就不存在，他并不是所谓的少爷，而是和我一样的可怜蛋。

反差太大，我一方面同情李珠，可另一方面我又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心思，在心底欢心雀跃。

我大抵是个很恶心的人，我一直都清楚。我最大的梦想便是以后我能一生平安，得到想要的，一步步爬高，让厌恶我的人不得不对我谄媚。

“那他是很可怜。”我说着，面色带了怜悯，李县令跑了，组织一定不会放过李珠。

“可怜？”宵十八看起来不怎么赞同我的观点，“他被李县令养大一直娇宠着，如今只是还李县令欠组织的，哪里可怜。”

“这种落差，你不会懂。”我不想多解释，宵十八说到底就是被洗脑了的杀手，和他讲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每次都是他？”宵十八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我以为除了一个珠儿，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珠儿。为什么我想靠近你总是有人在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