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番外(118)

作者:园葵 阅读记录

赫连倾凑过来一边轻轻啄吻一边叹道:“还是不舒服吗。”

罗铮顿了顿,在赫连倾离开的间隙疑惑道:“什么?”

赫连倾笑了笑,亲了亲罗铮的额头,然后便听到向来不太开窍的人认真地说:“属下没有不舒服。”

赫连倾再次笑出了声,调侃道:“那是很舒服?”

“……”罗铮觉得眼前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赫连倾不想提起前天夜里发生的事,也不想罗铮对此事留下阴影。毕竟事关以后几十年的快意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快意”,因此他郑重表示……

“不会再伤到你了,我保证。”

这回再迟钝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罗铮额角一抽,在那人再次吻过来时主动凑了过去,并且也抬起了手臂迎合了赫连倾的拥抱。

赫连倾满意地接受了怀中人的小小配合,假作不知某人是因为脸皮薄才出此“下策”,否则他还要忙里抽闲再说些什么让人脸红的才好。

辰时未到,赫连倾还有充足的时间温存享乐,可被软禁在藤花巷的洛之章却面色蜡黄,一脸颓丧。

一改往日口若悬河的模样,洛之章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脖颈间横着一道血线,顺着细长的伤口向下直到领口全是干涸了的血迹,他挣了挣绑在身上的麻绳,叹了口气。

“魏武。”他冲着门外唤了一声,无人应答,他便接着说,“我知道你在外面,能帮我将绳子解了么?”

他等了片刻,无奈道:“我的身手你很清楚,我不会逃的。”

“于庄主不利之事我也不会做。”

无论他说什么,外面的人全部回以安静,不大不小的房间仿佛隔绝于世一般,洛之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说的话有没有传到门外去。

他停了停,语带失落地继续絮叨:“我以为我们算是有交情……昨日我不该骂你,可你不也给了我一刀么,就算抹在脖子上,我也没往心里去。”

不知是为了引起门外之人的愧意还是什么,洛之章着重强调了“抹在脖子上”几个字,可收效甚微,依然无人应答。

“魏武?”

洛之章已经这样坐了几个时辰了,庄主昨日去了白府不久后,魏武便突然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洛之章边抵抗边破口大骂,直到魏武不耐烦地将他打晕才重获清静。

突逢变故,洛之章大概猜到是为何了,于是在他被唤醒,睁眼看到自己的亲爹时,并未感到如何吃惊。

他不知道罗铮是如何说服夏怀琛一人来赴约的,但他多少知道了自己这个逆子在夏怀琛心里的分量。想必庄主一直都很清楚罢。

洛之章不觉得如何,可夏怀琛却是惊到了。

他感到愤怒和羞辱。

当那个整日跟在赫连倾身边的人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他房内时,一瞬的惊讶远不及这一路思索得出的结论可怕。

赫连倾武功再好,哪怕如十几年前的赫连昭一般,他亦是不怕的。

可赫连倾身边的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他夏府护卫潜入自己房间,甚至在主动现身前他都毫无察觉……

他无法确定赫连倾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这种不确定感使一切心理准备化作虚无,而对敌人一无所知时所滋生的,便是恐惧。

可夏怀琛仍是面不改色,他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夏家家主,几十年前的江湖动荡血雨腥风中,他与其他几家一同立于不败之地,给整个江湖带来了一个长久的安稳。

他积过德做过孽,到如今他自认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对赫连昭他不无愧疚,但后悔无用,他做过选择,心亦足够硬到再做一次同样的选择。

然而他失算了。

当利刃横亘在自己唯一的儿子颈间时,他没能如常般老成持重处之泰然。

原本查出栽赃之事与他无关便无事了,但洛之章毫无受制于人的觉悟,这不仅因为把他制在手里当做筹码的人是魏武和罗铮,更源于他对赫连倾的信任以及对当前所发之事的了然。

作为筹码,他的用处不会仅是用来逼问夏怀琛这么简单。

洛之章背靠着魏武胸口,仿佛颈间冰凉的触感不存在一般,十分无奈地劝告夏怀琛:“不要与赫连倾作对,我会想办法让他留你一命。”

夏怀琛恼羞成怒,对眼前不争气的儿子,对来灵州之后处处掣肘的境况,恼怒之下便失了理智。

洛之章放松的状态欺骗了他,携足了内力的招式尚未越过罗铮,魏武便已经动作了。

洛之章也全然未料到,身后之人会真的抽动贴在他颈间的匕首,刹那间鲜血便涌了出来。颈间的冰凉利刃触碰到了鲜血的温热,仿佛终于沿着伤口透过了阵阵凉意,让人忍不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洛之章瞪着眼,一瞬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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