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总爱揪我的毛茸耳朵+番外(204)

作者:惊鸿无双 阅读记录

化灵珠好玩无害,朝丘子弟几乎每人身上都会带上一两个,冥冥之中,已经变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君安是朝丘的子弟,他怎会认不出化灵珠。

化灵珠最稀有的颜色是红,其次到金,因为通常能被化灵珠砸出这两种颜色的人,就代表此人道行令人惊叹。

而在朝丘,灵法能达到这样级别的,除了君志宁,还有谁能?

倘若君安没有事先被注入亲人可能死亡的消息,那他在看到从地下冒上来一缕金色的时候,就不会有“那是父亲”的暗示。

一个人好久不回家,某一日突然回来了,原来熟悉的家园不见亲人,而一场异变发生在其中,不得不叫人胡思乱想。

所以,君安的一家都死了吗?被埋在无厌关,那个相传恶人遍地,世代受诅咒唾弃的地方。

倘若寿终正寝,一一生顺畅,到底是死而无憾;可是死于非命,还被冠以恶名,世人不解,而将遗臭万年。

南小回哑然,张了张口,此时,他再说什么也索然无味了。

——

另一边,李尚年的暗室里,彦周的金色翅膀偃旗息鼓,整个人没精打采地歪倒在墙边桌角,他双手被缚,上等的道庄法器,只要他挣扎,这道捆绳就会缠的他越紧,时间过长,血液不流通,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被关了两天,李尚年一滴水都没给他喝过,嘴巴干的都起皮了,旧日好颜色就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好在不是凡人,不论妖功神功,命还有一条,不会这么快死去,而且,李尚年也不会让他死。

暗室的烛火忽明忽暗,跃动的火苗映上头顶的白墙,一闪一闪,像个看笑话的鬼魂,有时也像一个血盆大口惊叫的巨嘴。

这间屋子安静极了,任何声音在这里都逃不过寂静无声,彦周一动不动,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夜晚。

呼吸被控制地缓慢而细长,彦周的胸口好一会才起伏一次,他靠在那儿,眼睛闭着,几缕头发沿着他的下颌散落,有些许从额头滑过,盖在他长翘的睫毛上,未引起一丝一毫地颤动。

彦周的肤色是那种冷白,无论睁眼闭眼,皆寒意沁透,就算是微黄的烛光也不能融化他那与生俱来的冰冷,他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周遭泡在静水无声的寒潭里,又似蜷缩在母体腹中的胎儿,纯净无暇,与世无争。

也只有在这等如死一般寂静的时候,彦周才有一丝丝放松,才又谨慎地回忆着某些时候。

他跪坐在黑暗里,只有头上一束光,斜斜的笼罩在他身上。

深海一样无边无际的黑色之中,传出一个声音,似乎是在询问他。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是死还是继续活?

这世间,但凡有论生死,永远逃不过这个亘古不变的难题。它看起来是个选择题,左手放着生,右手握死,。一个人若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前方是万丈悬崖,回头路满是荆棘,他便到了寻求生死的地步。

向前一步是死,向后的退路是艰难的活。

看似很简单的选择中,往往都暗藏着无力挣扎的纠结。

生无可恋是真的生无可恋吗,身边有亲人有友人,满园欢笑和对酒当歌,哪一样不值得留恋,世界上这么多美好的事情,与痛苦相伴相生,愉悦与心碎交错前进,一样的炫彩夺目。

百年回首而望,这心酸苦甜皆是宝藏,人的一生,哪能抛弃这些呢?

看开潇洒的文人骚客,与世脱俗的闲散人士,一辈子也就百年之久,高兴一天是一天,喝酒聊歌,当然是余生首选之乐。

可放到彦周这,事情貌似变得复杂了许多。

人生短短数十载,可是,若人生有十万年朝夕之久呢?

若苦与甜不是交错前行,有一日心悦悠然,十万朝夕皆为苦行呢?

凡人多加思索便能看开过往,云淡风轻。因为一辈子也就那么长的时间,烦恼早随那一闭眼的轮回而忘却,谁人会记得身前生后事?

心结不仅仅是一件事情挂在心上,它就像一颗鲜红的心脏悬在沼泽之上,经过日积月累的风尘摩挲,淤泥积了一层又一层,它在沼泽上跳动了三千之久,逐渐跳不动了,又过去千年万年,在一次次的回忆中被掏出来扒开折磨,到了最后,这颗心被裹了厚厚一层泥土,硬了,臭了,外人根本不知道它活着还是死了,不知道就算打开后,还能不能再一次跳动,还有没有当初的温热……

想活呢,是想重拾旧时,想见到那人,想那种心动。

想死呢,是想就此顺其而然,过往不必追,此生到此结束,因为不管人神鬼,死了,就都没了,一死了却前世今生,不必挂记,当不必揪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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