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倒是让我一愣，觉得有些无法反驳，的确是这样的，尉迟家不用挨饿，不用被慕嫣然那个贱人欺负，我到底在愁什么？

“这个地方，到处都透着诡异，那日伤你的是什么东西？”我转开了话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到底在愁什么，每日都觉得煎熬，为何煎熬？是心底的不情愿吧，不情愿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困在这个宅子里度过。

“不知道，那些被黑暗掩盖住的东西，就算我没有失忆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怎么会懂得来救我？”要是事前不知道有危险，她怎么会冲过来的？

“感觉啊，只要姐姐有危险，我就能感觉到，身子也会不由自主的来救你，这是契约的力量。”白灵理所当然的说，我懂了，所以相公说得没错，无论她想不想，她都要救我，因为她是我的奴隶，这份忠心其实是被迫的。

“用契约订下来的人心，还真是可悲得很啊。”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灵歪着头似乎有些迷茫，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和你没关系。”何必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呢？她本来也很无辜，无论自己愿意不愿意，都要给人挡剑，她比我更加可怜不是么？

“爷吩咐，今儿午膳由你亲自烹调了送过去。”这时候青衣缓缓走过来，她的一边脸用白纱裹着，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善，但话语却是不再那么冰冷，甚至带了一丝恭敬的味道。

“知道了。”我点点头，青衣本是转身要走，没想到白灵却一把拉住她问：“你的脸怎么了？”

我心里一顿，这个丫头怎么那么不识相，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平添的得罪人。

我一下子拉住她说：“白灵，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插嘴，别没规矩给我丢人。”

白灵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青衣却冷笑了一声说：“你当她真的傻吗？不过是扮猪吃虎，我害得她差点没命，她铁定是要嘲笑我一番才解气的。”

我转身看向白灵，果然见她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青衣：“你不过是个卑微的下人，占着谁的势，就敢胡作非为，被毁了脸也是活该。”

我从未见过白灵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张小脸冷冰冰的，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看吧，这才是她的真面目，猫奴，虽然是奴，却也是有高傲的血统，你好自为之吧。”青衣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白灵，你……”我迟疑的看着她，难道是我太天真了，根本就没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人，什么身份？

“姐姐，对待恶人自然要比她恶。”她的脸色缓和了些，转头对我说。

“是吗？”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也许那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整天只知道傻乐。

“放心吧，姐姐，白灵认了你做主人，就会生生世世遵从你，忠诚于你。”她说着就跪在地上：“这是用我的精魄订立的契约。”

“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去厨房。”我也不想再问什么，但是那种信任的感觉却没有了，就算我想刻意的忘记刚才那一幕，也没辙，白灵冰冷的脸怎么也无法从我脑海抹去，而且那一刻她浑身充满了杀气，如果她并非像我想的那样弱的话，那么为什么她救我时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就被贯穿了身子呢？是那个东西太过可怕，还是她故意的？

来到厨房，我随意做了几个菜，自然也是用茶入味，但是因为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糊了，白灵在一边倒也安静，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这时厨房门打开了，只有一条胳膊的翠嬷嬷走了进来：“走吧，慕小小，爷饿了。”

第27章 剑拔弩张

“翠嬷嬷，没想到你真的没了手臂。”我看着那空荡荡的袖口，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多的是一种解恨的感觉。

“爷的话从来说一不二，他要老奴的手臂，老奴自然就要给。”翠嬷嬷面不改色的说着，一点都没有难过或者怨恨的表情，这倒是出乎我意料的，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慕小小，你也别幸灾乐祸，爷如今是贪了你的手艺，哪天它吃腻味了，自然还是会弄你，伺候爷的人，没有一个可以超过一月还是完好无缺的，老奴就好好看着你到底有何下场。”翠嬷嬷冷冷的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她还是那样的傲慢，对我充满不屑，到底是为什么呢？

“翠嬷嬷，你和我从未有过什么过节，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为什么却老是摆出一副我欠了你很多的模样来？”青衣也设计过我，那是因为白灵嘴上得罪了她，她被罚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多了一份恭敬，不至于还是这样横眉冷对的，再加上我回想到出嫁那晚，娘亲似乎和这个老妇人以前就认识，而且似乎还有什么纠葛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