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教训你，让你学学什么是礼貌。”尉迟苍漠冷冷的说着，用前爪将尉迟离妄的头按进水里。

“你放开我，咳咳，你凭什么教训我？”尉迟离妄奋力挣扎，可是还是被压在水中不得动荡。

“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你说我凭什么？就凭你这个狼身，你身体里属于我的血。”尉迟苍漠不咸不淡的说：“从来没人敢在我面放肆，小子你太放肆了。”

“呸，你也算我老子？你管过我吗？我被人害，被鬼谷子下咒，被景瑞下毒，都是因为你，可是你做过什么？你都不认我了，还在这里自称我老子，我才没你这种老子呢。”尉迟离妄也不是个服软的人，恼怒的大吼起来。

尉迟苍漠一愣，随即松开了爪子，退到一边去，尉迟离妄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带着愤怒的瞪着他说：“你无话可说了吧？”

“的确，我没资格管你，那么你娘呢？她也没资格吗？”

“你配提我娘吗？她要不是为了你，会在失落之城躺着吗？魂魄都可能散掉。”提到沐小冉，尉迟离妄更加愤怒了。

“那么你呢？你为景瑞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谁引三清去的水妖居，又是谁带巫琳去的鬼家老宅，还有蛇窟那个幻觉，那是你和景瑞两个弄出来的吧，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弄一个活灵活现的你，对不对？”尉迟苍漠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尉迟离妄脸色越来越差，最终他甚至站不住跌坐在水里。

“你全都知道了，你全都知道了……”他喃喃着：“是，我不是人，娘那样爱我，疼我，我却害她。”

“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责怪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所受的伤害，我并不是不心疼，也不是故意不想认你，只是，身不由己，你懂吗？”尉迟苍漠叹了口气走到儿子身边，跟他一起坐在水里轻缓的说。

尉迟离妄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父亲：“你知道了这些，你会原谅我吗？”

“我会，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自愿的，所以我会原谅你的。”

第590章 父子间的交心谈

尉迟离妄眼神微动，但随即他又叫了起来：“你原谅有什么用？我伤害的又不是你。”他低下头讷讷的说：“我伤害的，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我也伤害了她，而且很深，甚至在她生你之前，我还……亲自下令让她吃下了毒药，但是她怪我了吗？那个傻丫头连我都能原谅了，更何况你？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你，没有给你任何的母爱，她甚至会为了救你付出生命，你试探过的不是吗？”尉迟苍漠深深的看着儿子，现在他们是同等的，都是狼身，好像这样才能做更深入的交流。

“她做的东西都是最好吃的，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她总是对我宽容，却又不失严厉，不会任意的宠着我惯着我……“尉迟离妄越说声音越小，头越低，尉迟苍漠只是看着他，等着他说。

“其实我想说……她是最好娘亲，但是我却没能亲口对她说，还为了神仙草联合了主神那个大坏蛋伤害她，我不配做她的儿子。”尉迟离妄说着眼圈儿就红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离妄，你要知道，神族是没有眼泪的，你现在流出来的是你遗传到你娘亲的眼泪，你是她拼了命也要生的孩子，这句话你完全可以等她醒来告诉她，她肯定会开心哭了的。”尉迟苍漠伸出舌头为儿子舔去了眼泪说。

“即便我曾经伤害过她？”尉迟离妄小小声的问。

“你在失落之城之所以不敢见她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曾经伤害过她对不对？”尉迟苍漠恍悟的问。

尉迟离妄低下头：“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更加不敢看她满脸的皱纹，那些都是主神害的，而我是帮凶。”

“错了，那是我害的，那个封印是我设的，会吸走你娘灵魂所有的精气这些都是我做的，和你没关系。”尉迟苍漠第一次向儿子坦白，他其实也很想和尉迟离妄和解。

尉迟离妄愣愣的看着尉迟苍漠问：“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爱娘的，你对她总是特别在乎。”

“我不懂爱，你懂吗？包括我对你，你是我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爱护你，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去保护你，虽然那种方法可能会让你受伤，但是你要学着自己长大，我希望你能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结果我的作法却并不能得到你的认同。”尉迟苍漠叹了口气说：“或许能懂我的，永远都只有你娘吧。”

“懂你？”尉迟离妄又露出了迷茫之色来。

“对，懂我，就算我后悔了，不想继续我的计划，甚至想抛弃肉身用神识守护她时，她还是坚持要打开邪神墓，在那之前，她已经知道打开邪神墓要付出什么了，然而这就是你娘。”尉迟苍漠说着眼神变得十分柔和，尉迟离妄看着他说：“要是娘看见你这个表情，她肯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