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人一般都很擅长自娱自乐，对着花园里各色的花朵都能看上很久的时间。

墨墨的设定是个可爱听话的男孩，被箫儒飞调-教得很好，精通花卉植物，给夏桓讲花园里的花草。

“听说这个是研究院新研究出来的品种……”

夏桓心不在焉地听着墨墨的话，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问墨墨一些问题。

按照他的理解，他们这些虚拟的纸片人是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可以学习，却不能直接违背来自创造者的命令，更无法衍生发展出其他性格，初始设定的性格就是纸片人的全部。

他们应该受系统控制，在系统的操控之下按照设定好的数据拼凑到一起，进行逻辑运算应答。

像夏桓这种觉醒了自我意识，可以脱离系统操控的纸片人几乎绝无仅有，他有点好奇自己跟其他纸片人有什么不同。

墨墨说了一长串，回头看夏桓表情冷淡的站在他旁边，似乎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墨墨有点不高兴了，问：“你在想什么？”

夏桓没什么表情的说：“我在想主人。”

【那是不可能的。】

“你在想你的主人？”墨墨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你好像真的很粘着你的主人呢，你这样不好，太粘了你的主人会不开心的。”

“哦。”夏桓不咸不淡地回答。

他原本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但他现在貌似还必须要哄着渣男开心，不能让渣男忘了他，不然又是N久的小黑屋禁闭，下一次再重来的话，他的自我意识能不能存在还尚未可知。

更何况，他还要试探墨墨。

想到这些，他又忍着内心的抗拒继续问下去：“那应该怎么做？”

“应该懂事听话，在主人忙的时候不要打扰他，主人闲下来的时候过去讨他欢心，如果主人把家庭机器人的权限开放给你，你还要帮忙打理家务。”

家庭机器人的权限？

是个好东西，可以考虑。

“我知道了。”夏桓说，“所以……你的哥哥，把家庭机器人的权限开放给你了？”

“对呀。”墨墨笑得一脸幸福，“哥哥很宠我呢，家务都交给我打理，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夏桓：“……”

他大概知道自己和墨墨最大的区别了。

墨墨严格遵从系统的设定，对创造者百分百的忠诚，就连帮忙做家务都能看作是对方的一种宠爱。

简单来说就是系统想让墨墨是什么样子的，墨墨就是什么样子的。

而夏桓不一样，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就如同真正的人类一样。

比如说，他从不觉得给渣男做家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如果说好处那就只有一点，能接触到他在虚拟世界里接触不到的东西。

也许他该试着争取一下。

夏慎思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直接放下筷子，问箫儒飞：“你这次去执行任务怎么样，调查出来结果了吗？”

“没有。”箫儒飞摇头，“谁知道下议院那个老头是怎么死的，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哎。感觉这些议员成天拿着我们这些普通纳税人的钱不办事，今天我还看到什么鼓吹智能生命，要把AI看成是生命的，醉了。”

“我记得还有个叫FREEDOM的组织。”夏慎思用嘲弄的语气说：“那个组织异想天开的倡导呼吁给AI做进阶图灵测试的机会，如果AI拥有媲美人类的认知与决策力，理性思维和感性认知，就让AI变成真人，简直可笑。”

夏慎思本人是坚定的AI工具党，在他的观念里，FREEDOM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傻白甜，或者脑子集体坏掉了，AI可以随意变成真人，人类怕不是要走向另外一个末世。

箫儒飞耸肩，“我看这群人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吃饱了撑的，把他们集体拉到外太空集训一圈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夏慎思不置可否，问：“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哦，找你来说个项目。”箫儒飞说：“你知道的，我爸他们最近正在捣鼓升级联盟信息数据防火墙，想找你的研发团队一起合作，好几个团队里的科学家都认为给防火墙加上智能识别和逻辑思维，更有利于数据的安全性。”

夏慎思考虑片刻，说：“我会跟老师提这件事情的。”

“可以，没问题。”箫儒飞笑着说。

“快九点半。”夏慎思靠坐在沙发上，散漫的说：“该走了。”

箫儒飞通过眼镜给墨墨发了个过来的讯号，片刻后就看到墨墨和夏桓一起走过来。

箫儒飞随意的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在说夏桓好粘着他主人的事情。”墨墨依偎到箫儒飞怀里，笑着跟箫儒飞说：“我说他不能这么粘着他的主人，这样主人会觉得烦的，要他懂事听话，之后我还教他怎么讨主人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