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你[互穿](14)

归零,就是她对褚年这个男人的一切态度。

“可是我养家、逢年过节我也从没缺席过,余笑,我们不是没有好的时候,之前我们刚换身体的时候,不是一切都很好吗?难道这些就都不算了吗?”

“褚年,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为了被人养,有人陪着过节吗?如果真的用物质衡量婚姻,我为什么不去给有钱人当情妇?如果真的只是贪图被人当宠物一样养在家里,想起来就捏捏抱抱,我为什么还要当个人呢?你问出这样的问题,让我觉得特别荒唐,认识七年,你到底是多么的不了解我?多么看轻我?”

余笑的父母住在城西,距离小两口的家大概有五十分钟车程。

汽车缓慢行驶进种满了梧桐的老小区里,下车前,余笑最后对褚年说:

“既然你觉得被人养在家里就足够了,那你就好好被养在家里吧。”

看着“自己”唇角的笑容,褚年觉得浑身发冷,大概那个薛定谔的大姨妈又要来了吧。

刚进余笑父母家的门,褚年看一眼余笑,转身委屈地对余笑的爸妈说:

“爸妈,褚年欺负我!”

幼稚就幼稚吧,他就要让余笑尝尝被自己爸妈嫌弃的滋味。

“死丫头,瞎说什么呢?褚年天天工作那么累,你照顾他情绪不是应该的吗?”

褚年震惊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从来很温柔的“丈母娘”点着自己的脑门。

“妈……妈?”

余笑的妈妈小心地看了一眼“褚年”,继续教育自己“女儿”:

“你都多大年纪了,什么事儿不能自己解决?找爸妈告状你是才三岁半吗?我告诉你,褚年对你够好了,就你这样的嫁给别人,早就被嫌弃到脚后跟了!”

褚年不想说话了。

余笑站在后面,不由自主地笑了。

亲妈这个话就是说给褚年听得,有了丈母娘这些话垫底,“褚年”有了台阶,真有事儿也得让着“余笑”。可惜从前的余笑不懂,直到换了一个身体,才能去体悟这份苦心。

“妈,您放心,我跟笑笑挺好的。”

余笑说这话的时候,还很入戏地搂了一下褚年,褚年脸上的青色越发重了。

吃了一顿按照“褚年”口味布置的丰盛午饭,余笑的爸爸拉着“女婿”去喝茶,余笑的妈妈拉着“女儿”去聊天。

余笑出嫁前住的卧室里,褚年看着自己的丈母娘扔了个信封给自己。

“我打算接受返聘回去教书,你爸现在也经常被人请出去参加活动,家里不缺钱,有事儿就直接说。”

面对自己的女儿,余笑的妈妈从来太过直白。

看着厚实的信封,褚年突然语塞了。

今天早上,他还接了自己亲妈的“轰炸电话”,可能在他和余笑的这段婚姻里,确实有太多他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客厅外的窗台上,绿植蜿蜒在花架上,小小的藤椅上,余笑的爸爸给余笑倒了一杯茶:

“我听你宋叔叔说你已经当了副经理,这是好事儿啊,现在这个行业是你们年轻人的,敢想敢做都是好事,可遇到了要出头的时候还是谨慎一点,赭阳那个项目,我有个朋友之前研究过……我跟他把材料要过来了,你有空也可以当参考。”

余笑的爸爸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可看着那些材料,余笑却觉得自己心头是惊雷滚落。

难怪,褚年当初的“跨界”这么容易。

回家的路上,一直安静。

褚年想起自己包里的那一沓钱,心里五味陈杂。

到了家,下车,上楼。

开门的时候,褚年轻轻开口:“我觉得,这些年我……”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阵尖利而熟悉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耳边再次响起。

“归零、归零、归归归零!”

第8章 男人的快乐

“你想说什么?”

计分器的聒噪声里,余笑声音冰冷。

褚年就算想说什么,在这片刻他也完全失去了力气。

“要是你没话说,我就走了。”

余笑说话的时候都要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怕自己当着褚年的面又哭出来,从在父母家到现在,她都在极力压抑自己。

恨褚年吗?受了父亲的帮扶却提也不提,背叛婚姻的时候竟也毫无愧疚。

恨。

可余笑更恨自己,如果不是她眼瞎心盲,她的父母为什么要对褚年如此小心翼翼?要是她一直工作,有独立的收入,她父母又哪里需要为她担心到这个份上?可她被生活蒙住了眼睛,一步步退让和苟且,直到身体交换,被现实打击的痛不欲生才醒悟。

褚年越“渣”,越衬着自己曾经的蠢。

几近无可救药,唯有拆骨换血可治。

褚年张了张嘴,说:“余笑,你不是说,要是我好好表现,你可以考虑搬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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