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要面子的?(穿书)(140)

只是无意间和姚章对上了视线,却被冻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竟直接跪到了地上。

姚章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也未说什么,径自往外了。

他走了许久,那小吏才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踉跄着站起身来,靠在廊住上缓了好一阵儿——

这是谁惹着了姚军师啊?这都多少年没见过姚军师这个表情了?

他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视线转向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处……该不会是梁督学吧?

新政实行后,梁玥也兼任了“督学”之职——赵兴为了新政一事,专设的职务。

那日后,梁玥突然发现经自己的手的折子再也没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内容,都是正正经经该处理的公文。

她有些疑惑,但也暗暗提高了警惕,虽说她没将那些个纨绔子弟的挑衅放在心上,但是该有的防备还是要的,她可不想阴沟里翻船,谁知道这群目无法纪、偏偏又有家世撑腰的大少爷们能干些什么来?

一连几日,她但凡出门,都带上青玉,未防万一。

可梁玥料想的意外却没发生,反倒是以秦锐、何思、夏胜为首的几个世家公子,因在宴上冒犯了清河公主,被判流放……没过几日,侯家的幺子又同徐家的孙儿当街争执了起来、大打出手,两人都带了伤不说,家中的长辈也因为这事儿,被当朝斥责。

看着那两位大人的脸色,想必回去后,那两位公子少不得要受一顿家法。

……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出事儿的都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缘由也各不相同,倒是没有人觉得这背后有什么猫腻,只觉得巧合罢了。

倒是这横行东平的几位纨绔远走的远走、养伤的养伤、关禁闭的关禁闭……整个东平的风气都是为之一清,不少人为之称庆。

不过,将近来出事儿的这几个人的名字一列,梁玥就是再不知道其中的联系,那就是真的傻了。

心中不觉生出些感动来,她虽是并未把这些事儿往心里去,但当真有人在背后为她做了这许多,她还是觉得暖融融的。

“备份礼,我要去姚府一趟……”在青玉应声之前,梁玥却又道,“不了,我去趟库房罢。”

姚章为她做了这许多,这谢礼总要亲自挑选方能现出诚意来。

……

姚府。

张礼端了茶,只抿了一口就放了下,眉头拧紧,有些不赞同道:“师兄,这些日子,东平屡生乱象,这其……”

——这其中可有你的干预?

张礼踟躇着,没有将下面这段话说出口,他惯常不愿随意揣度他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师兄。

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既视感太强,他也不会生出这点怀疑来。

那边姚章却轻笑着开口,“子仪此言差矣,我以为如今的‘东平’,才是有点城如其名的样子……当真平稳了许多。”

张礼虽没有深入查过近日来的这几桩事,但他对自己的师兄还是了解的。只听姚章这么一段话,他就猜到这段时日的事儿……同他脱不了关系。

短短几日,一众世家子弟接连犯了忌讳,偏偏还都是反对新政的闹得最凶的几家人。

……这般看来,如何能是巧合。

张礼并不喜欢这种手段,但他也知道姚章不是能劝动的人,垂眸盯着那茶上的蒸汽看了许久,才低声道:“便是无人能找到证据,亦会生出怀疑来……”

姚章却是笑着扯开了话,“这可是今年新进的贡茶,子仪这品茶功夫,不减当年啊……可惜这茶我这里也不多,只能匀上一半予你,子仪可莫嫌我小气啊。”

张礼方才心不在焉,哪里品得出这茶的好坏?

不过,他倒也没露出什么被扯开话题的恼色来,只是沉声道了一句,“师兄。”

姚章的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总算正面应了他的问题,“怀疑?……又如何?”

张礼屈着的手指紧了紧——姚章是故意如此的……依照姚章的能耐,做得□□无缝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他却选了如今这种做饭。

处置那些纨绔只是顺道,姚章真正的目的是……警告那些世家?

……不、这恐怕是燕王的意思。

张礼垂着眸子,沉默不语……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了,此次新政虽以“办学”为名,但却是世家和赵兴、和寒门的争执——

若是胜了,世家自然如先前一般,总揽朝政,便是赵兴亦要退上一步;若是败了……怕是再也不复先时荣光……

这次姚章同他这般表态,怕不是因为什么同门之谊,而是要他去提醒大公子——不要站错了边。

张礼端起茶杯来,将那仍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礼以茶代酒,谢过师兄提醒。”

岁既晏兮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