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是我白月光+番外(159)

他眉梢微挑,扫了一眼那钗子,丝毫不曾放在眼里。

千军万马在跟前都未伤他分毫,一把钗子?

她也察觉了,立刻将手腕一转,将钗尾对准自己的脖颈,冷冷道:“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迟聿终于变了脸色,怒气冲冲道:“我动你,与死相比,你宁可去死?”

商姒说:“我再说一遍,不许动我。”

她威胁道:“你现在就答应我,不然我就刺进去。”

她说:“让你这么长久以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迟聿:“……”

……

女人不要命起来有多可怕,迟聿是真的领教了。

还好殿中没有第三个人,他瞅着她那股狠劲儿,头一次被逼着许下诺言,许下诺言还不够,她考虑到他或许不会要什么颜面,还逼着他往颁布政令的诏书上写下诺言,画押指印。

商姒抱着诏书不住地后退,终于丢开钗子,她刚刚丢下钗子,迟聿便猛地把她抱住,唤人进来把所有可能成为凶器的东西都搬出去,才咬牙切齿对她道:“好、好!你真是好得很!”

他抱着她,她抱着那诏书,明晃晃的东西无比刺眼,迟聿看一眼拿东西就觉得脑仁疼。

他的手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怀中的少女撕碎了才好,他想,他必须去好好调查一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变得这般有底气,是不是沈熙又偷偷地蛊惑了她什么,才让她这么有恃无恐?

迟聿目光无意间一扫,便看见她胸口狰狞的伤疤。

那是箭伤。

于是愈发气闷,松开她,只冷着脸说了一句“我会命人将衣物送来”,就大步出去了。

大晔公主来王宫的第一日就与王上闹出那么大动静,这事不到三天,便传得王都人人皆知。

迟陵首先坐不住了,没想到他无聊这么多日,商姒一开就给他看了一出好戏,但他明明记得那日他离开时,两人瞧着分明还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究竟要怎么闹,才能又是尖叫又是搬出所有尖锐物的……迟陵真的感到费解。

宫人给公主特地安置了西欢殿,但那件事之后,商姒歇在了昭王寝宫,没有一个人主动说出,大家都心照不宣。

迟陵主动去求见几次,说是要与迟聿有事商议,实则是想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景,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迟陵终于靠着自己死皮赖脸的功夫,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寝殿,却发现寝殿里多出了一张软塌来,软塌上摊着被子,显然也有人睡。

迟陵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分床睡了?

夫纲不振啊二哥!

迟陵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迟聿,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二哥,这世上居然会有人敢和他提出分床睡,从前那无比□□、说一不二的战神迟聿哪去了?

迟陵还处在震惊之中,殿中俩人却都不欢迎他。

迟聿皱眉道:“无事就滚,不要等人把你扔出去。”

迟陵摸了摸脑袋,差点忘词儿,“臣弟过来,是因为宋先生说,公主长期住在此处,于礼不合。”

商姒冷冷扫他一眼,“与我无关,你问你二哥。”

迟陵苦着脸,被迟聿拽着领子,丢了出去。

迟陵委屈极了,灰溜溜地跑去找了宋先生,宋勖也没办法,扶着胡须对迟陵道:“四公子,臣若有办法,当初在长安便能劝回主公了。主公平日冷静,可一到公主身上,就总、总……有些,一言难尽。”

宋勖想,商姒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他留守长安时,早就对她彻底改观,那时也不见得商姒如何受了刺激,怎么最近就这样了?

宋勖沉吟道:“论关系,沈熙与公主更熟悉些,四公子不妨去问问沈熙如何?或许他会知道什么?”

迟陵一听沈熙的名讳,连忙摆手道:“上回商鸢那事儿都还没彻底揭过去,沈熙自己也未必干干净净,我也不好去招惹他,省得哪日又惹了一身麻烦,那便是百口莫辩了。”

也是,两人相对陷入沉默。

可没过多久,昭王寝宫便传来了消息。

公主晕倒了。

昭王当即震怒,命王宫所有太医诊治公主,得知是旧疾发作后,迟聿又亲自喂了商姒吃药,可无论怎样服药,商姒都没有醒来。

他坐在床边,脸彻底失了血色,“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瑟瑟发抖,无人可以解答,他们并非庸医,只是遇到这等疑难杂症就彻底没了办法,就在殿中气压低迷时,侍卫来报道:“禀王上,沈熙沈大人求见。”

迟聿皱眉道:“宣。”

没过多久,沈熙就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商姒,语气沉重道:“王上可还记得,上次在长安,公主受了剑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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