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经过之前数日的‘同屋檐下’,气场再度开始变得不和的人总算是不用继续忍对方了。
而眼看那个法器和本人都很吓人的和尚走了。
那支名叫耶输陀罗魔箭感觉到楼上有熟悉的气息下来,非但不怕,反而像个没断奶的小孩一般‘嗖’地飞到顾东来的身边,并开始贴着男人的睡衣和胸膛脖颈位置就撒娇磨蹭。
可惜,咱们顾明王对他这支魔箭的秉性还算门清。所下,咱们此刻起床气浓重,自己心情也很不好的顾舅舅本人倚在楼梯上眼看豪宅内的‘狼藉’,眯眼看着在自己胸口乱蹭的白痴道,
“你干什么,还想被我扔掉一次是不是。”
‘嗖——嗖!’
“不许哭,几岁了还打架,立刻给我滚回去反省。”
魔箭委屈嘤嘤。
奈何生气状态下的顾东来根本没人性。说完将魔箭一手握住,随手一下朝着左侧甩回紫光后的破空处才下楼了。
可当顾舅舅下楼后,先找了件黑色毛衣外套穿上,又踩着拖鞋走进厨房,准备开始做早餐。他先用一根皮筋咬着,将头发扎成一把。并将两只手先举着脑后,皮筋在手指头发中穿插,一缕长发垂下落在在脖颈部。
接着,他这个平时很有生活情趣,干什么事都追求一个浪漫情调的花花公子,却第一次开始冷着脸就拿东西撒气了。
“碰——”
“乒乒乓乓——”
“轰隆隆!”
一边发出暴躁不停的噪音,顾东来的脸色也危险而暴力,透出冰渣子。可惜,这样的发泄反而令他浑身上下越发地不痛快起来。
他当下一咬牙抄起旁边的一个玻璃杯就朝着墙壁砸了上去,碎渣子溅落在脚边,顾东来果断又和发疯似的对着周围一切暴力无比地排遣着怒火。
而这一通,和他的法器耶输陀罗十分脾气相符的打砸后,在此过程中还像个疯子的长发男人却又在下一秒极其脆弱孤独地一下抱着膝盖蹲坐到了墙角,把双眼一下捂住了。
他的长发洒在肩膀上,咬着牙。
下巴微微颤动。
一双手掌下双眼微红,满心满眼却都是怎么也消不下去的委屈,酸涩和怒火。
那一滴滴眼泪,开始顺着面颊滑落。
从少年时就爱哭的孔雀在这一刻到底是暴露了内心。
他永远也不想告诉别人,除却外表的固执强大,顾东来也只是一个难过的时候也会躲起来哭的人罢了。
顾东来的一生总是这么喜欢哭,永远也学不会坚强,学不会真正地不想要别人去抱一抱他。
他的眼泪,总是伴随着内心的伤心而来,无论是想妹妹的时候,还是感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甚至是此时此刻,唯一那一个人也不可能存在他身边,他又一次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
走就走。
不过是区区一个和尚,他难倒还会真的怕这么一个人跑了,自己就会一辈子孤独下去么,没有另外一个人,他之前不也是一直一个人过的好好的么,谁又能难得了他!打得败他!
他现在一整个脑子里已经完全没剩下昨晚的‘共情’后遗症了。只有和某人尽快分个你死我活打上一架。打到他承认自己根本不如自己的那种暴涨开的杀气。
那恢复为冷血无情的内心深处,更是唯有尽快解决解决找出剩余那只青狮和狮驼岭洞府的所在,还有找回迦楼罗的护法法器阴阳二气瓶这种想法。
不得不说,这才是顾东来的本性。杀神成佛,斩妖除魔,不将任何俗世之事放在眼里。也才是他这个明王尊者存活于世的生存法则。
可也是这时,疑似昨夜他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却响了,正在上火发狂下捂着眼睛,眼眶都红了一般蹲在墙角的顾东来想也没想,大步走过去没看显示接起来,又口气很差地‘喂,什么事’一声。
但下一秒,那一头原本还在酝酿着该怎么开口的人就静了下。
“……”
“到底是谁,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
看这人不吭声,眼眶还有点潮湿了的顾东来揉了下长发,眼睛红红的拿着手机更不耐烦了。
可接着,那头一个对顾东来而言非常熟悉,语气一刹那充斥着困惑,疑虑还有一种迷之替他尴尬的小孩声音就响了起来。
“……方,哥哥?这是……小仙男哥哥的号码吧……还是舅舅?你们两个人,昨晚……在一起是吗?”
顾东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昨天在各自的回忆里就各种闷骚然后默默想很多……今天真的一见面就又吵吵吵。
这两个人哦,真是太喜欢暗搓搓秀恩爱了()
我觉得吵完架默默去想对方也蛮好哈哈哈,他俩就是太傲慢总没法为任何人低头才找不到对象的,被外甥抓包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