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表小姐(197)

三皇子的声音里满是悲痛。

他埋着头,凄怆道:“希儿今年才六岁而已,竟遭毒手,为歹人所害……”

“希儿在那天早上吃了一碗百合莲子羹。”

永平帝低沉的声音响在殿内,他缓缓反问,“那碗莲子羹是谁送去的?”

“孔氏说自己是因为……”

三皇子的话尚未出口,被永平帝一口截断:“她是不是撒谎,你比谁都清楚。”

“父皇!”

下意识想要辩解,刘景抬眼,对上永平帝冰冷威严的目光,当即心下一惊,顿时住口。他后背忽然冒出一阵冷汗,随即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并不该来。

“你平日里偏宠孔氏至此,闹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以为你没有责任么?希儿确实死得太过冤枉了,那么好一个孩子,竟然会因为这些污糟事情丢掉了性命!”

“朕念你遭遇丧子之痛,不曾苛责。”

永平帝冷笑,“可是你呢?你在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

“那是你的孩子。”

“你的骨血,你的亲生骨肉!”

“以为朕不知道你今天来是什么打算?”永平帝怒极反笑,“朕倒是确实在这儿等着,总归想看一看,你究竟会选择怎么做。但是你当真太让朕失望了。”

刘景冷汗涔涔。

他以为自己可以靠这一步搏一搏的,没想竟弄巧成拙。

“父皇……”

刘景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认为现在必须得说点儿什么才行。

永平帝显然不打算听。

“退下罢。”他对三皇子淡淡道,“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刘景从殿内退出来,额头汗珠滚滚落下。

他又是后怕又是后悔,怕的是自己父皇会发作他,悔的是走错这一步棋。

另一边。

大皇子刘昭寝食难安过数日,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他最怕的不是被污蔑,而是他的父皇不打算计较真相为何。倘若如此,那么他便是长了几百张嘴,也不可能替自己辩解得清楚……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放过。

刘昭不敢说,自己确实生出过一些类似的念头。

但总归没有真的下这个毒手。

老三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意外将他赶尽杀绝,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安排,他根本不敢说自己必定能躲得过去。看起来,他的父皇的确是念着亲情、念着他是长子的。

当得知自己父皇与老三说的那些话时,刘昭不知怎么,骤然想起自己母后曾经犯下的错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么?他是否一直被那件事迁怒?

刘昭认为自己需要去见一见自己的母后。

他心下想一想,命人备下轿辇,很快往凤鸾宫去见谢皇后。

……

俞景行没有和宋嘉月提及过与小皇孙有关的事情。

宋嘉月晓得这个话题太敏感,隔墙有耳,只怕被有心人听了去便不好了。

她同样晓得,小皇孙之死对永平帝其实有不小的冲击。

永平帝会由于此事而身体抱恙,大皇子和三皇子在前朝会有许多动作。

然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鹬蚌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渔翁是五皇子。

宋嘉月发现俞景行变得忙碌起来。

他最近常常在书房会见一批又一批不同的人,这是有些反常的。

“夫君这段时间好忙。”

俞景行又一日很晚才回来休息,宋嘉月忍不住提及这些。

“是有些忙。”

以为宋嘉月是埋怨,俞景行不无歉疚,“没能好好陪夫人,抱歉。”

“我不是说这个。”

宋嘉月道,“你这么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没有关系。”

“不过……突然这是怎么了?”

“好像没听说什么事,看夫君这样又觉得不太对劲。”

“有几桩要紧的案子。”

俞景行手指轻轻抚摸宋嘉月的发,“陛下很重视,要求必须好好查办。”

这便是不能说了。

宋嘉月抬眼看一看俞景行,叹一口气道:“我让厨房炖了乌鸡汤。”

吩咐丫鬟送来灶上热着的乌鸡汤。

看着俞景行喝汤,宋嘉月问:“五殿下和六殿下的婚事,是不是要推迟了?”

“也不会推迟得太久。”

俞景行说,“毕竟他们都是小皇孙的长辈。”

“夫人,很多事情我不同你讨论,不是觉得你不懂或者不该知道,只是在一切尚未明朗以前不是那么的方便。我知道你会在意、会担心,但确实需要你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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