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兴致勃勃：“没关系，我这儿还有一些出身不那么高的。从骑士到领了战功的士兵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年轻学士呢，陛下。只要你点头，他们可以立刻从学者塔辞职！”

艾拉：“……”

救命啊！

这头艾拉正在被伊莎贝拉强行阅读相亲资料，王宫之外，加布埃尔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威廉·沃恩正在当差。

——按道理来讲，如今身为西林将军的威廉是不需要把手王宫的，但现在整个王宫百废待兴，威廉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过来帮忙训练亲兵。

刚刚教训完几个年轻的骑士，威廉头也不抬，朝着自己副官的方向伸出手：“帕子。”

身边的人毕恭毕敬地递过来帕子，威廉刚想擦汗，突然发现到手的帕子丝绸制成，洁白又昂贵，绝对不是一名骑士会用的。

威廉一怔，转过头，对上加布埃尔灿烂的笑脸。

威廉：“……”

当上外交官的夜魔少年衣冠楚楚、身姿挺拔，好一个风流倜傥却又满身贵气的漂亮小伙。然而见识过他最不正经也是最狼狈的时候，威廉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你干嘛？”

一想到自己险些用他用过的手帕擦汗，威廉汗毛都起来了。

“别这么警惕嘛，小少爷，”加布埃尔笑眯眯地，“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你。”

“……有话直说。”威廉蹙眉。

如今的威廉经历了几场战争，浴血之后的贵族青年气势猛然沉淀下来。再加上他毁去的右脸，不露笑容时看上去颇具威严。

这让加布埃尔也不敢随意开他玩笑了，只得直言：“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句，女王陛下现在正相亲呢，你没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

威廉：“……”

他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佩剑。

再怎么脱胎换骨，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会变的。加布埃尔见他摆出了自己一贯不自在的姿态，还躲开了自己的目光，顿时明白了大概：“你不是吧，威廉！”

“如果女王陛下有幸寻觅到自己中意的人，”威廉干巴巴地说，“我会祝福她。”

“天呐，威廉，你怨气都要掀翻王宫屋顶了！”

加布埃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别人不了解艾拉，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她还能对着画像动心不说，这么容易的话现在的王夫早就是凯纳斯了——还有谁比他的画像更好看的？！我就没见过比艾拉更不看脸的女生了，她真的不会在意你毁容的问题！”

想到之前两次险些告白的后果，特别是最后一次的那个耳光，威廉几乎要把自己佩剑的剑柄捏碎了。

“这……不是毁容不毁容的问题。”

威廉深深吸了口气。

是他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然而加布埃尔是谁？他可是在王都混的风生水起的交际花，虽然不知道威廉和艾拉发生过什么，但看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闹过不愉快。

“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吧。”

加布埃尔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不管你怎么得罪了一位女士，只要她还允许你在她面前晃，就证明这位女士还不是多么讨厌你。威廉，女王陛下不仅让你出现在她眼前，还仍然重用你，证明你在她心中还是有地位的——哪怕不是异性之间的地位，也理应是个有价值的人。既然如此，你已经比那些只有画像呈上来的家伙有优势了，为什么不试试？”

威廉沉默不语。

看他闪烁着各种复杂情绪的蓝眼睛，加布埃尔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

“那我帮你把名字报上去啦，”加布埃尔欢快地说，“我妹妹负责这件事，我让她给你加个塞！”

威廉完好的那半张脸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你说了这么多，”他颇为恼怒地开口，“你自己怎么不报名？”

“嗨。”

加布埃尔摊开手：“当女王的情人还行，我可不想结婚当王夫，担子太重了，不如露水情缘来的欢快。不如……”

“什么？”

“你当了王夫，”加布埃尔特别没节操地开口，“我给艾拉当情人就顺理成章的，咱们都是老熟人，谁跟谁——”

“——你滚！”

加布埃尔哈哈大笑出声，在威廉马上要动剑之前躲出去三米远。

夜魔少年潇洒地挥了挥手：“我替你报名去了啊，小少爷！”

“报名？”

他声音大得很，刚好休息完毕的几名年轻骑士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了看威廉，又看了看加布埃尔：“加布埃尔大人说为你报什么名，威廉大人？”

“当然是女王陛下的相亲了！”

加布埃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女王陛下看人从不看出身，不然你们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