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们迟早都被历史车轮辗死(3)

这外号听起来略有几分羞耻微妙之处,却并不影响本王的恐慌。

总而言之,驸马他被岁无雨暴打了一顿,不久过世,人人都说是本王指使的。

就不能是岁无雨自己想打的吗?

后来,皇姐她也过世了,大约是郁郁而终。

可总有人说她仍爱着驸马,是不甘心方才郁郁而终,甚至还有要将她与驸马合葬的,可将本王恶心了个够呛。

难道皇姐不正是被这样的他们恶心到郁郁的吗?

若不是那些人得罪了不便脱身,本王就不劝阻岁无雨去打死他们了。

岁无雨愤愤道:“这太恶心人了。我如何能坐视公主九泉之下还不安宁?你拦我也没用,我这就去刨了那王八蛋的坟,把他挫骨扬灰,看他们合个鸟!”

当时,本王刚狠心对他始乱终弃,与他正避着嫌呢,不便总拦着他,便没有拦他。

脱缰的岁无雨说做就做,将驸马的坟刨了,尸骨连夜送到与驸马通奸多年的礼部侍郎床上,将礼部侍郎吓瘫了。

坊间又骂了本王一通,说本王心肠歹毒,又说岁无雨仗势欺人。

偶有人看得通透,说其实是岁无雨心肠歹毒,本王仗势欺人。

可通透的人不多。

本王就仗势欺人了怎么着吧?

谁有本事谁去找岁无雨算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前的事无需多说,人贵在将来。

本王和蔼可亲地将儿子送出门去和他的小伙伴们玩泥巴,然后将重重的心事告诉了女儿。

女儿不光是贴心的小棉袄,还是聪明的小孩儿。

主要因为她是聪明的小孩儿。

女儿认真道:“可以了,爹,打住,我不想知道岁将军又送了你什么新奇玩意儿,也不想知道他更衬什么色的衫,更不想知道他为了你读了多少才子佳人,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本王认真地想了许久“正事儿”是什么,什么是“正事儿”。

待本王说完太后与皇上的猜忌,女儿皱着眉,背着手,踱着步,认真地想了又想,长叹一声气,道:“我认为,为今之计,走为上策。”

本王胆子小得很:“不会被太后怀疑吗?”

女儿神色坚毅:“不走也要被怀疑,你活着她就会怀疑,不如走,至少离岁将军远一点儿。而且我瞧着如今民智要开,诸多外夷亦虎视眈眈,炮舰都开到了塘沽口,京城一点儿都不安全。当然了,外地更不安全。若不然,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远渡西洋!”

本王大为震惊:“去西洋不好吧?咱们又不会说洋人的话。”

女儿道:“学呀。”

本王忧心忡忡:“爹和你弟弟又不是你,学不会怎么办?”

女儿道:“我学会了就行了,我们一家三口又不会分开。”

本王犹犹豫豫:“其实我希望你能反驳一下爹,鼓励一下爹,说不定爹能学会的。”

女儿果决又严肃,道:“生死存亡关头就不要说笑了。”

本王伤心欲绝:“嘤。”

女儿问:“你又‘嘤’了是吗?”

本王强忍悲痛:“没有……嘤。”

本王与女儿很快敲定了我们一家三口流亡海外的计划。

主要是女儿敲定了,本王只负责执行,因为她说生死存亡关头就不胡闹了。

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计划的第一步,去请一位洋文先生。

如今来到京城的洋人很多,本王很快就筛选出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看起来颇为顺眼。

少年道:“泥蒿,卧叫达文,You can call me Dada。”

本王道:“好的,大大。”

达文纠正道:“Dada。跟着卧念,Dada。”

本王的儿子:“大大。”

达文:“Dada。”

本王:“大大。”

达文:“Dada。”

儿子:“大大。”

达文:“Dada。”

女儿道:“好的Dada,就让他们叫你大大吧,You mainly teach me,we have no time to waste.”

达文擦了一把他并不存在的汗。本王懂,这是洋人的幽默。但本王就是不懂本王与儿子的“大大”和他与女儿的“大大”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西洋人偶尔还是很有那么些矫情之处。

儿子对本王这话颇以为然。

没过两日,岁无雨又来了。这次他说他的亲信给他家送了两车西瓜,他便给本王送一些来,这总不需要登记入库了。

本王觉得自己应该更决绝些,譬如冷酷地撂一句:“笑话!本王还少你这几个西瓜?”

但无奈心虚,做不出如此绝情样子,只好道:“你有心了,但本王不爱吃西瓜。”

岁无雨温柔道:“给孩子吃,这瓜特别甜,不然我也不敢拿来。但是你不要吃多了,你不能多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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