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震尴尬的摩挲着还抱在怀里的酒坛，还是女战神开口化解了僵局：“明震，你来给我送酒？”

“对对！”明震赶紧把酒坛放在桌案上，又从怀里摸出两个酒杯，道：“女战神，我……我想来找你……喝酒！”

“好！今宵痛快了再说，管他明天是死是活。”龙之渊似乎并没有多少离别的忧愁，明震有些失望，见龙之渊举杯而尽，明震又赶紧夺了酒杯，道：“女战神，你少喝一点，你身上还有毒未解！”

“又给我送酒，又不让我喝？！”龙之渊抱怨了一句，但也知道明震是为她好，所以并不恼怒。

明震自己喝了两杯，摩挲着酒杯略有尴尬之色，龙之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何时离开？”

明震低垂着眉眼，白皙的面容上根根睫毛清晰可见，昏黄的烛光中，多了更多的温柔，明震吐舌舔了舔嘴唇，低声答：“明天！”

龙之渊将自己的剑举到明震的跟前，道：“明震，送你了！我以后也用不到了！”

明震接过那把神韵自来、浑然天成的宝剑，剑身上刻着两个字：天成！这是随龙之渊征战多年的剑，曾经杀敌无数，曾经号令千军。

明震道：“多谢，女战神！”

龙之渊道：“明震，我不是战神了，也不能再做女将军。你叫我名字吧！龙之渊！或者……叫我凝馨！”

“好！”明震轻轻的叫了一声：“龙……凝馨！”

“嗯…”龙之渊点头应答。

“此去月国，不知何时能回来，你在紫龙山好好调养，等…”明震突然憋着嘴不说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对面前的女人说出这句等我回来，而他也不知他何时能回来。

默室。

室外春雨如细丝，柳叶发新枝，室内赤龙君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细雨绵绵，听着雨打廊前，离死别愁就涌上了心头。

“逆徒，你去求主神啊！不是跟主神的关系很亲近吗？你去求她……”

雨末给赤龙君收拾着东西，根本不理他说些什么。赤龙君见雨末不搭腔，只是兀自蹲在地上鼓捣些吃的、穿的，气的一脚将整理好的包袱踢翻，骂道：“你个傻狗！你摆弄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让明震收拾，你快去……”

雨末看着散落满地的银子，还有散开的衣服和大饼，也不说话，只是耐着性子，默默的重新收拾起来。

赤龙君从腰间抽出鞭子，塞在床下，朝门外走去，雨末急忙三两下把东西聚成一堆，追了出去，到了院子里又碰到赤龙君冲回来，雨末站在门口还没明白这怎么又想通了回来了，却见赤龙君又从床下抽出鞭子往外跑了。

这是讨打去了！雨末大声喊着师父就追了上去，也顾不上打伞，两个人都是冒着雨，一股脑的往前奔，好歹是赶到赤龙君进访仙堂之前，雨末追上了浑身湿透的赤龙君，打不过，拦不住，只好一把抱住赤龙君的腿道：“师父，你别去啊！你找死啊！”

赤龙君挣扎着往前拖着，道：“让你去，你不去！我去！我又不怕死！正好打伤了，走不成了，让你再伺候我几个月！”

雨末死死箍住赤龙君的腿，可是即使人进不了访仙堂，声音也早进去了，雨末无奈道：“师父，师父！我去，我跟你去！”

赤龙君不动了，拿鞭子指着雨末问：“说话算数？”

雨末见赤龙君不动了，就松开了手，跪在满是泥巴慢吞吞的背着在青龙山时背过的教条：“神界不可说谎！言必信！行必果！”雨水打在雨末的脸上，痒痒的，赤龙君扶起雨末，顺手在他的腰里捏了一把，也是痒痒的。

赤龙君高高兴兴的拉着雨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絮叨着：“走！回去收拾东西！你赶紧去跟屏遥那多要些银子，多了个人呢！路上吃饭住店都是钱，真是麻烦的很！”

雨末看着在雨中那人很是志得意满的身形，竟是连一句辩驳的话都不忍心怼他，由着他躲闪着地上的小水洼一路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回了默室。

进了默室，赤龙君脱下湿衣，因后背还有尚未脱落的血痂，雨末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赤龙君后背上的水，等擦到前胸，雨末不禁脸上一红，将帕子塞在了赤龙君的手中。雨末找出了一套自己的干净内衣，拿给赤龙君，“师父，头发也湿透了，我帮你……”

赤龙君低着头，雨末帮着舀起温水，一遍遍的冲洗，然后又用帕子极有耐心的慢慢擦干，赤龙君穿上雨末的内衣，稍微有点小，系上腰间的带子，胸口还是裂了一条小缝。

“傻狗，你赶紧换下你的湿衣，小心着了凉！”赤龙君自己干干净净一身轻松了，却发现雨末忙着伺候他，还没换下自己的一身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