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和猫结婚吧[星际](23)

作者:初夏的雪 阅读记录

不单单是那两位秘书对崖会泉的出席禁不住议论,等又半小时过去后,习惯开会早到的人们陆陆续续到场,有的三三两两站在走廊寒暄,有的选择提前进去入座。

但不管是选择站在外面纯闲聊的,寒暄中刺探着情报的,还是进去落座后提前开始翻看今日议题,给自己的稿件做最后梳理的……他们有意无意,目光都投向了同一个方向。

——是在看长桌的前列座位里,被摆上了“崖会泉”这个铭牌的空位。

崖会泉从不在开政治文化会时早到,不过倒也不会迟到。

当时钟走向9:45,绝多大数与会人员都已进入会议室落座,那些空置的椅子在逐一被填满后,还剩下哪几个无人落座就显得格外突出时,坐在最靠近会议室大门那端的人便最先听见,外面的玻璃长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受过精密训练,对自己也要求近乎一丝不苟的人,走起路来通常都会带有鲜明的性格特点。

那脚步声十分规律,每一步都像卡着节拍一样精准,硬质的军靴靴底踩在玻璃路面上,却不显笨重,鞋跟起落间没有过多摩擦音,只听起来利落又稳健。

那人的个子想来很高,腿也足够长。

所以,会议桌最外端的人把他的脚步声听在耳里,感觉他仿佛也没有走上许多步,脚步声便已由远及近,一道高挑身影随即出现在门边。

星盟军的制服以白色为主,高阶将官的制服上除了有象征军衔的徽章肩章,还镶有窄条金边。

这周蒙特星已经入冬,室外温度骤减,崖会泉出门前拗不过他的电子管家,制服外还套了同样白底镶有金边的披风。

军帽在他脸部上方投落一点阴影,他的黑发在白军装映衬下更加醒目,那双棕红色调的眼睛藏在帽檐落下的阴影里,几个不小心和他对上眼睛的人还下意识避让。

视会议室里投来的关注如无物,崖会泉单手在自己肩头随意一提,把进到会议室后就不再需要的披风拉了下去。

后方,跟着他前来的亲卫长两步上前,双手接过,又训练有素地去一旁置物架上替将军将披风挂好。

而崖会泉旁若无人地继续前行,他经过长桌旁的一众人等,在摆有自己铭牌的位置后落座。

入座后,他还先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手套,将贴合手腕的褶皱拉平整,再才掀起眼皮,抬眼正视了这一室注目。

“这么久不见。”他说,“诸位这个反应,会让我以为,是我临时多了什么特异功能,能远程操控各位的眼睛和喉咙。”

第11章 家属 崖会泉:因为我还有家属

崖会泉的语气其实挺平淡,和说话时的神情一样,没带有太多情绪。

但又就因为他这个神情加这个语气,他把这番话说得太理所当然了,这位年轻将军在放嘲讽时尤其泰然,仿佛他是跟在座各位说了声“大家好”似的。

于是……屋内的许多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又都被他这副理直气壮的傲慢样子给堵了一回。

崖上将就好似真觉醒了某种特异功能,他话放完后过去足足一分钟,会议室里保持了整齐划一的寂静。

没人接得上他的话。

对于以一己之力酿造的沉默场景,崖将军本人倒是适应良好,他是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资深践行者,从不惧怕任何冷场,还时常因为嫌别人吵得烦,主动制造冷场,两句话把旁人逼得哑口无言,为自己手动谋取清静。

传统观念里,人们往往认为,习惯冷脸的人通常也该伴有“寡言”这条属性,高冷少语是常规搭配。

然而,这实在是一则刻板印象,习惯冷脸的人,极有可能也很牙尖嘴利。

崖会泉就是后者里的个中翘楚。

并且他傲慢,还傲得有底气。

年轻且身居高位,高位又来得全凭自身本事,而并非仰仗了谁的鼻息。

就算别人说起崖上将就要提起他的傲,说他性格不好,恃才傲物。

但“恃才傲物”,首先也是得有那个“才”,再才有资本去傲。

崖会泉平常久驻自己掌管的要塞,星内也很少呆,他和这些习惯在官场上或拐弯抹角,或曲意逢迎的议员压根不是一个行事路数。

无论议会对他们这些自主权限过高的高阶将领怎么想,至少在战火将熄的当下,也是姑且还做不出急匆匆卸磨杀驴的事,只敢搞一些故意恶心人的小动作——比如妄图拿联姻给人拴绳。

崖会泉才懒得跟存心恶心自己的人讲客气。

长会议桌上,星盟方的代表们面面相觑半天,还是没想出来该怎么接崖上将的话茬——因为接话就等于主动冒头,极有可能从“群嘲目标”之一当场升级,荣获对方的“定点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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