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阴/后‘妈’很凶残(5)

祁路根和祁路坎,一个县长,一个村支书,按理说不会太穷。只是两家都供着三个大学生,这钱就有点捉襟见肘了。祁良生读书那会儿还好,学费不高,有国家补助,还包分配。到了祁平生,其他没变,但不包分配,得自己找工作了。结果到了祁云芳,大学学费全部自费了不说,学费还涨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家庭的负担瞬间就重了。祁良生祁生虽说都毕业了,祁良生也结婚了,但钱也没少花。祁良生娶的是省城的姑娘,祁路根不想儿子在丈母娘面前抬不起头,给了不少的彩礼,其中很大一部分钱还是爹娘帮衬的。祁平生回村创业,他这个当爹的也得拿钱,家里现在还真没多少结余。虽说现在已经改革开放,日子好过了很多,但祁路根只是一个县的县长,他又不贪污受贿,手里哪拿得出那么多钱。所以祁路根一说祁玉玺的生活费和学费他出,田柳就不高兴了。

祁路坎三个女儿,长女刚大学毕业没两年,次女还在读书,小女儿今年也是刚考上大学,都需要钱。三个女儿的大学学费都得自费掏,祁路坎又只是一个村支书,收入比兄长祁路根要少,只会更困难。张芬不乐意也就好理解了。不过理解是理解,祁路根和祁路坎对自己的媳妇儿却是不满了。

祁路根在村子里有房,他每次回村也都是住在自己这边。这次家里人多,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因为宝贝孙子不肯读书的事也没心情做饭,除了祁秀红在老屋那边照顾老人家之外,其他人都各回各家。田柳在厨房准备晚饭,脸上却没多少高兴的表情。祁路根进厨房看到她,就说:“你从回来就一直拉着个脸,你是嫌娘还不生气是咋的?”

田柳把手里的菜一丢,说:“我不是不愿意给安安出钱,但咱家云芳还在读书。之前老大结婚家里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平生的事儿还借了钱。娘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况。”田柳抹起了眼泪,“都是孙子,不能这么偏心是不是。爹娘平时给安安的钱还少……”

“你给我住嘴!”祁路根一声低吼,把田柳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他不客气地说:“咱家再穷!安安读书的钱我也凑得出来!你外甥读书的时候要钱,我少给了吗?轮到我自己的外甥,你就这副德性!你跟我老祁家算钱是吧!良生、平生和云芳读书的时候,安安挖的野参、找的药材、打的鹿角不是钱是吧!爹娘和白叔给的钱不是钱是吧!平生盖大棚,爹娘和白叔有没有掏钱!良生结婚的时候,爹娘和白叔有没有出钱!良生结婚,安安还进山给他打了张狐狸皮,那都不算钱?!今天孩子在,我不想说你,给你留点脸面,你倒是拿的心安理得了。”

在屋里的祁良生、祁平生和祁云芳听到了父亲在外头发火,三人赶紧出来,就看到母亲在那边哭,父亲一脸的怒容。祁路根不管孩子们出来了,对老婆怒道:“安安读书的钱,我老祁家会自己想办法,用不到你田家。往后你田家除了婚丧嫁娶,别想我再给他们出一个子儿!”

“爹!这是干嘛呢。”祁良生和祁平生上前去拉住盛怒中的父亲,祁云芳也赶紧搂住哭得更伤心的母亲。祁路根甩开两个儿子的手,指着田柳说:“你们问问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屁话!咱老祁家没有那忘恩负义的人!你们爷爷奶奶、白爷爷还有安安对你们咋样,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谁以后敢说一句安安花钱的事,谁以后就给我滚!我怕被人家戳脊梁骨!”

祁路根转身就出了厨房,田柳捂着嘴大哭。祁平生无奈地看了眼大哥,上前去安慰母亲。祁路根在家里发脾气,祁路坎在家里也没好脸色。从爹娘那儿回来,祁路坎进屋后指着媳妇张芬就骂道:“你刚才是啥意思?你是不是忘了咱家三个闺女是怎么上的大学?你自己说!安安对你这个舅妈,对我这个舅舅,对他三个姐怎么样!你摸着良心说!你拿钱的时候咋不见你不乐意?这一提给安安钱,你就不乐意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我当初就不该让云霞他们去上学!”

张芬急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没看到你那脸色!”

祁云英和祁云香不敢吭声,她们都是还需要家里给钱的时候,没立场。祁云霞走到母亲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说:“妈,安安学费和生活费的事情,爸给多少就是多少,您可别学大舅妈。”

张芬委屈地说:“这不是云香也要上学了吗?她那边学费和生活费也不少。”

祁路坎怒道:“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供得起她读书!云霞和云英上学安安没出钱是不是?白叔没出钱是不是?你当白叔为什么出钱,不是因为我祁路坎,是因为安安是他徒弟!云霞和云英是安安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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