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很好养活(48)

作者:pp杰 阅读记录

“干什么干什么,你对栖息公子也敢下手。你冷静一点,杀害你情人的不一定是丹丘夫人。”

岑夫子怒吼:“不是她,难道是你?哼,这个恶毒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一定要杀了她,谁也别拦着我。”

“哈哈哈哈哈……”泠钟握起沾满血迹的剑堪堪起身,笑声到末尾,泠钟俊俏的面容陡然狰狞,喜怒哀恨像和面粉一样参和在她的这张脸上,一分悲哀,两分讥讽,三分幽怨与四分不甘合成十分决绝,“妾若死,夫君岂能苟且偷生,岑夫子,要死,我们夫妻俩一起黄泉做伴。”

话甫落,泠钟眼神一凛,手中之剑随其杀意刺向岑夫子,西药和端木反应过来时,岑夫子手里的剑已刺中了泠钟的身体。一群乌鸦在头顶盘旋,时时发出粗劣的嘶哑声,传遍了幽静的密林,诡氛肆起。端木有些怯怯的退了退,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他冰冷的手,西药将他揽至身后,挡住了血腥的一幕。泠钟握的一把剑捅破了岑夫子的胸膛,剑尖自他的他的后背穿了出来,仿若初生的春笋冒出地面。冥思许久的胥太岁猛地睁开了双眼,见双双的死躺的泠钟和岑夫子,脸色煞白,提在手中的灯笼跌落,他忙又闭上了眼,嘴里念了句佛,便又睁开眼看着死去的二人,道:“如此,是最好的结局。”似是在说他俩,又似是在说自己,抑或是他们三人。今生他们所纠缠而生的怨恨,在此刻的安静消停罢了,回归安宁,如此,于谁,都是最好的结局。

岑夫子和胥太岁早有约定在飞桥堑解决私人恩怨,途中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二人赶去飞桥堑之时,泠钟面色失血的瘫坐在地,手边是她那一把带血的佩剑。这是胥太岁解释他与岑夫子为何会在飞桥堑的缘故。翌日,胥太岁宣布死讯,五云岭的众弟子于他们掌门和夫人之死众说纷纭,胥太岁与岑夫子刚打完一架,晚上便命丧黄泉,会想的,都会将此事联想到胥太岁的身上。因有栖息公子做出面证明胥太岁的清白,五云岭众弟子方相信胥太岁无辜。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同五云岭的弟子说,他们的掌门是与自家夫人吵架,两人互相捅死了对方,这还不如同他们说是胥太岁害死的来得容易接受,况且传出去,五云岭也没有脸在江湖立足。考虑五云岭的面子,岑夫子和泠钟的死因,并无详情的交代,有人问起,便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人已死,什么恩怨情仇便一笑而泯了,胥太岁冰释前嫌,命九溪坞的弟子帮忙操持死者的葬礼。按照规定,需要守灵三天三夜才能入土为安,五云岭的宫殿挂上白灯笼,春季宁静的山岭多添了几分悲戚,弟子们披麻戴孝一一在岑夫子与泠钟合安的棂枢前叩拜谢师恩。虽未在公众宣,但岑太子确实是岑夫子的骨肉,理应披麻戴孝的跪在灵枢旁。小胖墩的面前摆了一个青铜火盆,是让他往里烧冥纸的,端木庄严的向死者行了礼后,目光一瞟,那个烧纸的小胖墩居然在打瞌睡。

“五云岭和九溪坞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住在这里的人都易嗜睡。”

西药不明其说,他拜祭完走出来便神情不对路,张口即是这么一句前不对头,后不着脚的话。端木越过他的身边,独步向前,顿然调了方向转看着他,那话端木应是在问他,西药参不透端木的话意,说道:“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五云岭和九溪坞平常的戒备松到放别人进来自家纵火而不自知吗?江湖剑道门派,当属五云岭和九溪坞是权威王者,两个门派的弟子们至于那么差劲吗?所以我在想,纵火那天,当值防备的弟子是不是睡着了,让外人溜进了山,还悄无声息的放了一把火,西药,你想想这件事,合理吗?”

“你怀疑,有内应?”西药一语点破。

“丹丘夫人这条重要的线索没了,即便是有内应,我们没有瓜藤可顺,想查的东西照样查不到。”厅内烟味呛鼻,灰尘漫飞,东里十綦爱洁净,待在里面一刻,满身的不舒服,祭拜了一下,跟五云岭的弟子们摆了一道大派的架子说了几句得体的明面话,迅速逃出乌烟瘴气之地。东里十揉了揉受罪的鼻子,说道:“忒怪了些……”

端木点点头,应道:“是的,没错,那一场大火烧得着实奇怪。”

“不是,我是说,为何我家乖乖所在之处,就会有你的身影,忒怪了些。”

端木呃了几声,支支吾吾道:“我们……是巧合,是偶然碰见的,就,就顺路一起,一起听见了惨叫声,一起就……就是巧合,哈哈哈哈,巧合。”端木扪心自问,他确实没说谎话,昨晚的的确确是巧合遇见了西药,他说道的是事实,不知恁的比说谎还心虚,生怕东里十误会了什么。端木脑力回转,心问,他为什么会怕东里十误会他跟西药有什么呢?这个想法想一想是够迷离的,再想一想亦是忒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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