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甜的香味越来越近，清月知道这是鲜血的味道，还是人血的味道，比动物血还要香。

从洞口走过一位年轻男子，年轻、健康，看装扮应该是赶考的学子。

清月默默跟在他身后，犹豫不决。这里是人界，她和东启在这里属于异类，她若吸了人血，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她把着最后一点理智，不允许自己冲上去。她这个山洞属于这座山偏僻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从山洞前经过。

自从怀孕之后，她体内那种吸食鲜血的欲望越来越强，强到自己都压制不住。欲望让她一直跟在学子身后，她想要尝尝人血的味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洞口还会不会有人经过。

清月：我就吸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最终她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欲望，施法迷晕了这位学子。她拿起学子的手腕，找到那根最米且的血管，对准咬了下去，鲜血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腥甜、鲜香，果真比动物血好喝，清月没忍住，多吸了几口。

“月儿，你在干什么？”耳边骤然响起东启的声音，清月吓得松了口。

东启就站在不远处，眼前的场景让他呆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有见过吸血的清月。

“冬郎，我……”清月不安地站在原地，吸人血的丑陋样子被东启看到，让她羞耻地低下头，痛恨自己没有压制住吸血的欲望。

东启走到清月的身边，将她环入怀中，“不怪你，吸血是你的天性，你怀孕了，原始的欲望被激发了而已。”

清月被东启安安静静地抱在怀中，他怪自己没有发现清月怀孕之后的变化，其实他是知道蚊族女性怀孕之后会吸食鲜血，因为清月和他在一起都是吸食植物汁液和花蜜，他就觉得清月和他一样不会吸食鲜血，也就忘记了这件事。

抱了好一会儿，清月也恢复了平静，东启终于放开了她。那个学子还昏倒在地，面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应该是刚才清月吸食人血时没有控制好，吸食过度了。

手腕上被咬的伤口很小，只有一个小点，不过起了包。东启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揭开木塞，倒出一颗黑色的小小的药丸，这是他用多种草药炼制而成的补药。他将药丸喂给这位学子，并喂他喝了水。

学子被吸了血，身体会虚弱一些，东启喂给他补药，能让他好一些。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常。

清月默默看着东启为自己善后，乖乖站在原地。

“月儿，你先回去，我把他送到山下小镇。”东启扶起昏睡的学子，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往山下走去。

不知东启何时回来，清月一个人在山洞里惴惴不安，焦急地等待着。

“月儿！”伴随着声音东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清月冲上前抱住了他。

东启一只手抚摸着清月的后背，安抚着她，“我给你买了人界的美食，尝尝吧。”

东启另一只手拿着一包东西，他把手里包着的东西打开，是蜜饯，他在市集上看到好多人买，还说买给怀孕的妻子吃的，东启想着清月也许喜欢吃，就买了一些回来。

东启拿了一颗蜜饯塞进清月的嘴巴里。清月咬了咬嘴里的蜜饯，又酸又甜，正和胃口，吃了一颗又忍不住拿了第二颗放进嘴里。

“你喜欢吃，吃完了我再去给你买。”蜜饯买对了让东启很开心。

“那学子呢？”清月担忧那位学子，忍不住还是问了东启。

“我把他送到一个医馆里了，付了钱让他们好生照顾。”东启把学子送到了医馆，大夫说学子没事，过不久就会醒过来，东启就放心地走了。

“那他没事吧？”清月担忧学子的身体，不知被吸了血，会不会危害身体。

“没事。”东启安慰道。

东启又郑重地看着清月说：“你以后若是想吸血，我帮你找人。”他不想让清月独自出门，若是遇上危险可怎么办。

“可是吸了血对他们身体不好。”清月不敢再这么做了。

“只是吸一点，没关系的，我会把他们送到医馆，大夫调养一番就好了。”东启不想再看到清月为了压制吸血的天性而变得清瘦不堪的模样。

“真的没关系吗？”清月对视东启的眼睛。

“没关系。”东启的语气很坚定，和他上次说要来人界时一样坚定。

☆、干尸五

自此之后，东启每一天都去山下云雾镇帮清月物色身体健康的人，施法把他们迷晕，施法在他们脖子上戳一个小孔，这个肉眼几乎看不清，再用灵力将血液吸入一个瓷瓶中，这个瓷瓶是专门用来存放血液的。

吸完了定量的血液，东启把他们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人清醒过来离开后他才返回山洞。他已经掌握了吸血的方法，吸少量的血液，对被吸血之人不会有什么伤害，只会身体虚弱昏昏沉沉一段时间，待调养好了，就会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