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言：……

“这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不是，哎呀，是脑子听到的那种听。”

“……吵啊？话说我有病吗？”

方青头有点疼，心有点急，不自禁半转身，用手肘推搡了他一下：“哎呀，你别再逗我！”

抬眸间，却看见向来冷酷的脸，正看着自己眉目弯弯地笑。

那半带揶揄、半带挑逗的笑脸，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轻松自在，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灿烂耀眼。

方青又是一怔，忽然感觉血液沸腾了、身子着火了，连带着脸蛋都像被摁进火锅汤里一样烫。

他心跳骤然飙升，脑袋也开始嗡嗡直响，当监测他身体数据的微型仪器开始逼近警报边缘，他一急，一把推开他：“哎呀！你走开啦！”

江叙言：……

擦？？？

正要开口，一旁的几个研究员忽然大惊：“哇，方青，你怎么回事？！你数据直线飙升了！”

众人马上涌来，把两人强行隔开，把方青带走，摁到一旁的休息座椅上，又是检查数据，又是跟他说话问他问题，那手忙脚乱、人仰马翻的架势，活像进了医院急诊室。

江叙言一开始还有点急，等看到方青除了脸蛋过红了点、人也呆了点，除此之外没有大问题，他又从急转懵，摸了摸自己心口，疑惑：听个心跳也能这样？

……操，别是自己有病吧？

最后方青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为了不让自己的反应太过可疑，坚持又去练了半小时。

好在他这人平时呆萌呆萌的，关键时候，记东西却非常快，悟性和上手效率也超高。哪怕江叙言没再手把手的指导他，他也能练习得很好。

之后江叙言严格要求他不许闭眼睛——异能好用是很好，但这种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消失或失灵的能力，过度依赖会出事。

所以异能再强，也不能过度依靠。他要方青无论有没有异能，也能保持绝对的竞争力，这样在末世时候，才能够最好地保护自己。

在训练场联系了好半天，方青手酸了，精神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被研究员们勒令休息，还被收走了训练木仓。

方青没办法，看了一眼还在旁边坐着等的江叙言，他小小声问：“那，一起走吗？”

才问，感觉自己好像过分了？

人家不是有五三了嘛，还一起训练一起走什么的……

他咬了咬牙，又改口：“吃饭吗？”

原本想说先走的，但不知为何死活说不出口，于是话到嘴边，换了一句“吃饭吗”，换完，又想扇自己耳光：这不是约人吃饭吗？……不是比一起走还要过分吗？？？

他于是又双叒叕问：“喊上五三？”

问完，崩溃了，感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诡异。

很像电视剧里婊里婊气的小姑娘啊……

江叙言眼看着他连问好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心里逐渐笃定：一定是之前异能烧坏他脑子，还没恢复过来。

他站起来，走过去，居高临下瞧了小方青一眼，摇摇头：“好好补补，这里。”指指方青的脑袋瓜。

方青正想说他怎么骂人，江叙言绕过他，直往门口走。

他顿时自己也意识不到地急切地回头：“你走啦？？？”

江叙言脚步一顿，脸上的“同情”更明显了，回头一副“难治了”的模样：“你不是要吃饭？”

“……”

“那你不走吗？”

“……”

“还不动，要我背？还是要人抬？”

“说什么啦？！”

江叙言几近崩溃：“那你还不走？！”

方青这才撒腿跑过去，来到江叙言身边，他又问：“那五三？”

“管他干什么？”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年头吃饭还要组队去的吗？“你该学会独立了。”

方青咬了咬唇，思维很乱，心情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心情。

也不是真想带上五三了，于是他没再吭声，低着头，乖乖巧巧地跟在江叙言身边，去往大院的大食堂。

食堂是请星级大厨坐镇的超高级食堂，哪怕最普通的自选食堂菜，也是外界很难尝到的美味。

江叙言身份高，但在大院架子并不大，通常只要去食堂，他都会和手下一起吃食堂菜。但今天带了方青，这家伙，脑子出了点问题，他便没去和大家一起吃，单独带方青进了旁边一家小餐厅，点了一堆补脑子的菜品。

方青也没发现他的别有用意，上菜了就闷头吃。

吃着吃着，外面一顿喧哗。方青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群大院的人簇拥着中间一个小年轻，正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方青又看一眼中间那人，手一顿，手里的饭菜忽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