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书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玄。

正好对上玄那双温和的金色眸子。

江墨书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玄眼里的倒影，那般专注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心狠狠的悸动了一下，江墨书连忙收回视线，脸也忍不住有些发烫。

故作自然的开口：“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想我可以帮你实现。”

陆升瞪大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江墨书也觉得这说辞怪怪的。

“就是说……能让你和无，成为我和他这样的关系。”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玄，江墨书给陆升浅显易懂的解释着：“但是怎么说呢，这事不是单纯的咱们感情好，所以相处在一起，其中还有些别的利益因素在里面，就看你是一时兴起担上无，把无当成自己孤独时养的小猫小狗，还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存在，真正当成自己的朋友。”

“你到底在说什么……”陆升一头雾水。

江墨书与玄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推开堵门的陆升，江墨书朝着无走过去。

无坐起身来。

江墨书坐在他旁边的木头桩子上：“你对契约什么的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无思忖一时，摇摇头：“什么契约？”

江墨书心想也是，无在蛟蟒的领地是被排斥的存在，就算蛟蟒之中有什么异兽对千年前人类与异兽签订契约有些了解，也不会多嘴的和无说上两句，他组织着措辞，慢慢开了口：“是这样的，异兽靠吞噬荒晶来对异能进行等级的提升和快速恢复，对吧。”

“嗯。”无点头：“但荒晶吞噬会染上荒毒，毒素一旦入侵脑部就会堕落转变成荒兽。”

这是所有异兽的共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

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要想活下去就得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不是自相残杀夺取其他异兽的异能源，就是吞噬荒晶与死神共舞。

“有别的办法。”江墨书突然出吉：“继续吸取荒毒必死无疑，但是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们变得更强但却不会因此送命。”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无想不通江墨书的打算。

江墨书看了眼正满脸好奇看过来的陆升。

“他要走了。”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他的情况咱们也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无偏过头：“能有什么想法，他是人类我是异兽。”

我无法拥有他，他也无法为我而停留。

无撩起眼皮子看向陆升，心渐渐沉寂下来。

到最后，他还是一无所有。

江墨书感觉到他低落黯然的情绪：“契约，你和他可以签订一个契约，或许你觉得这个契约好像没什么用，但你可以拿它做个心里安慰，就像我和玄。”

江墨书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不自在的捏了捏耳垂。

“契约嘛，肯定有内容在里面，大概就是以你强大的能力保护他，他反过来为你提供可以提升异能的力量，避免吃荒晶吃多了把自己给吃死了。”

这话他没压低吉音。

陆升走过来的时候也正好听见。

一人一兽的视线下意识的在空中交汇。

略微复杂，想来是把江墨书的意思听进去了。

“契约？什么契约？”陆升追问道。

江墨书没多说，直接把手里一本小手札递给他。

有些东西他也懒得解释，而且涉及到这个契约的东西还挺多，那位老祖宗留下的信息这一点那一点，太过分散，还挺复杂，那干脆总结一下记录在小本本上，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省得再去书山书海里翻找。

陆升翻开第一页，就是对契约的解释。

甲方乙方，需要承担的权利义务还写得挺清楚，也挺简明扼要的。

“所以……他会死？！还英年早逝？！”

陆升瞪着眼睛，不满的嘀咕：“这种事也不早说，藏着掩着干嘛呢。”

“行，我知道了。”把手札还给江墨书。

还没等江墨书开口说什么，陆升走到无面前，拿着手里的玉佩：“签吗？”

无低着头看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陆升看着他这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反应，突然福至心灵。

“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咧嘴一笑，憨憨傻傻，但眼中却满是真诚。

“反正我觉得挺好的，所以，要不要签了试试？”

说着，把玉佩递到无的眼前。

这会儿玉佩已经染红了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升已经把血滴上去了。

无依旧沉默着。

他的无动于衷，让陆升明亮的笑容中染上一丝黯然。

这时，无抬起爪子，一滴血滴落在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