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夫人点点头，言语黯下几分，道:“是母亲的一位姐妹，元神桃花，犯了大戒被贬下界了，想来，母亲也有许久没去看望过她，今日得闲，你就陪母亲一起去吧！”

白锦嗖的站起来，高兴的道:“好啊！”

好不容易可以下界，还是和母亲正大光明的下界，比起以往的偷偷摸摸，简直就像稀世之宝那般难得。

若说不去，岂不是傻了？

有母亲带路，白锦只负责跟随，反正她也不知道现身之处是哪里。

眼前有一条小河，两侧均是山石陡岩，路中无草，只有一条狭窄的过路小道，白锦正好奇，母亲的故人是在这里？

母亲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白锦顺眸一看，母亲正望着一颗枯树。

她凝视望着，好似正与它心语对话那般。

“母亲，你为何看着这颗枯树啊？”白锦不解的道。

金花夫人沉吟不语，片刻，才沉声回道:“它就是母亲的故人，被罚下界，枯树一颗，永不结花。”

白锦撇撇嘴，小声道:“被罚那么重啊！那……被罚下来的仙人还有灵识吗？比如……它能不能感觉到我们来了？”

“她可以感觉的到，也可以看的到，但我们看不到她。”

“哦……”。

金花夫人转了话语，对白锦说道:“即是母亲的故人，便是你的长辈，小锦。”

“嗯。”

“下跪叩首。”

“……哦。”

母亲言中坚决，白锦老老实实地遵从她意，轻提裙摆，下跪在地，叩三首。

“小女云白锦，和母亲来看望仙上，愿仙上早日离苦，归仙还道。”

语罢，起身。

金花夫人沉声又道:“这个地方叫“卧石谷”，以后，若母亲不得空时，你就代替母亲来此看望，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白锦乖巧地一点头。

金花夫人面向枯树，道:“你嘱咐的话我都记得，安心。”

随即转身看向白锦，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

二人凝望枯树最后一眼，身影如烟消失。

再回首，枯树的枝干上留下一滴“水痕”，缓缓顺着枝干流下，似雨过痕迹。

……

白石如画，山若梦。

晨星落日，浮尽华。

“松仙人，我哥哥们不在，就我一人还上课啊？”白锦在案前席地而坐，一脸纠结的望着前方。

松仙人探过头来，道:“那也得上，正好有助你的学业，一对一啊！”

白锦朝后躲了一下，心道:松仙人这个样子好像一只……王-八！！

“我上次留给你的南华真经呢？”

“我忘了！”

“忘了？你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我一读经就想睡觉，一读就睡一读就睡！后来我就想我不能这个样子。”

“对。”

“我应该先不读经。”

“……”

“你想啊！读经打瞌睡那是不敬啊！大不敬，我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还去触犯，那不是明知故犯吗？佛祖讲，不知者不罪，可我明明知道还以身犯错，简直就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所以我就想，我先不读，先敬着，等我……可以了，再翻开来读。”

“……”

“……”

忽然，松仙人捂胸倒地，面容似哭，捶胸道:“哎呀！可气死老身了，我就不信我教不了你，你哪来这么多歪理？要了老身命了简直，云白锦！我不信我教不了你，来，上课！”

白锦连忙起身去扶起他，为他顺着胸口，安慰道:“松仙人，老先生，您不要勉强，身子最重要！”

“你个丫头，我不信教不了你！南华真经，读一遍抄一遍，我看着你抄，你不抄完我就不回天界！”

“我抄我抄。”

嘴上服软，背过身就偷笑不止，忽察觉不对，立即转身抓住松仙人，道:“不是，读一遍抄一遍得何年何月啊？我几日都出不了这座“雅德堂”，减一点，读一遍，下次逢七我再抄一遍好不好？”

“不行！”

“老师，我真的做不到，你想啊，我抄着抄着又开始睡觉，心不在焉的抄也是大不敬的，抄经就应心神合一，如此才有功德，您勉强我抄了，手上写经，脑子里早跑去游山玩水了，如此万万不行的。”

“你又来理了！”

白锦连连摆手，摇头道“不敢不敢，实话实说而已。”

“……”松仙人皱眉青脸，无语，半晌，道:“罢了罢了，随你就读一遍吧！”

“谢谢松仙人。”

第三十二章期望

几个时辰过去之后，大半天也过去了，读的口干舌燥，交差之后，白锦便扑在桌子上唉声连连。

“好累啊……天呐！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吗？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