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的吧。”莫寻挑挑眉，语气中是几分漫不经心。

一旁的莫决拿着刀叉将牛排切成一份一份的，推向莫寻，挑起了个话头：“哥哥还没说呢，你被那群人抓走之后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莫寻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伺候，插起一块牛排放入嘴中，末了还伸出舌尖在叉子上舔了一下。

“一开始是挺难受的吧，被弄到研究院去做实验了。后来……”莫寻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反正就是一直在试药，他们一直想攻克我们血液里的复生因子。”

莫决意识到他的话里隐瞒了什么，但是既然他不想说，他也就不会去逼他，反正私下里查也是一样的。

他冲莫寻笑了下：“哥哥快吃饭吧。”

*

莫寻在城堡里又住了大半个月，有些待不住了。他骨子里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自成年搬出去之后还从未跟别人在一起住过这么长的时间。

白介也回来了，看着好像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他的贴身管家。毕竟他已经被他伺候惯了，有时候他比莫寻都清楚他想要什么。

兄弟二人也未提起让他回去的话题，好像以后他就会永远在这里住下去一般。每天跟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睡前一杯牛奶，起床后二人准备好的丰盛早餐，下午看看书散散步。房子也按着他的喜好，装了大片的落地窗，阳光充斥着整个空间。

他们乐在其中，享受这种仿佛过日子一般的宁静。但是莫寻却不想，他有些想回去了。

一个午后，莫枫将头靠在莫寻肩上笑个不停，他将手中的书递到莫寻眼前：“哥哥，你看他书里写的这个人怎么这么蠢啊！”

他像是被这个笑话逗得不行，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莫寻身上不停地抖动着。

莫寻也笑了，他看着莫枫舒展的神情，还是问出了那句他这几天日思夜想的话。

“我想出去住了。”

第二十四章

莫枫的动作突然停下，他转头看向莫寻，眸子里还有肉眼可见的伤心。

“为什么？在这里住的不好吗？”为什么？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哥哥的喜好来的，他为什么还是要走！

莫寻偏过头去不忍看他。

他知道这两个弟弟待他有多好，当初为了救他费尽心机，回来之后他的一切事物也都是他们在亲自打理。按道理来说他确实是没有什么理由该走的，只是不习惯罢了。

莫决也走了过来，问道：“哥哥已经决定好了吗？”

“对。”

莫枫急得眼睛都红了，但还是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寻。

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莫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今天已经有些晚了，让人收拾一下，明天再回去吧。”

莫决拉着莫枫走上楼梯，在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莫寻，眼中的神色晦暗。

“希望哥哥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

晚上，莫寻还是照例睡在两人中间。喝了被加料了的牛奶，此刻已经睡熟了。兄弟二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剥下他的衣服。

莫决将头枕在莫寻肩上，鼻尖满是一股清香，他握着莫寻的手，一下下地在手里揉捏着把玩。

寂静中他听到莫枫问道：“你说哥哥会恨我们吗？”

莫决垂下眼睑：“肯定会的吧。”

那边也沉默了，似乎知道他说的就是事实。但是那又如何？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从身边逃走。即使在这大半个月里他们看出来了哥哥对他们独属的亲昵，他们也不忍心毁掉他们在哥哥心里的形象，宁愿永远当他的“好弟弟”，可是如今他却说要走。那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放纵带来的是这个结果，那么他们只会选择将他永远禁锢住。

莫枫双手抚在莫寻脸颊两边，深深的吻了上去。唇下的触感很柔软，像是一个果冻让他不禁想要更多。

湿漉漉的一个个吻顺着唇瓣和脸颊一路往上，流连在眼睑处，一下下亲吻着殷红的眼尾。浓密的睫毛被舌尖舔过，一阵阵的颤抖着，像是随时要睁开一般。

莫枫闭上眼睛，任着自己在这具身体上留下更多属于他的痕迹。如果可以，他要将他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

在一间充斥着阳光的屋子里，一张暗色的大床占了最中央的位置。上面正躺着一个青年，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看。

莫寻仰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无意识地摸上了踝间的那根银链，上面还有一些凹痕，一看就是有人曾试图将他弄断，只可惜它是由密度最大的复合银吕构成的，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用外力将它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