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没有想要放弃这个人的念头吗？”

“没有。”

樗栎认真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我和师兄有过很多个十年，但是我对他的爱，是十年如一日，有增无减。”

“是……”

白影蓦地怔住不说话，他睁大眼睛像是见到鬼一样。

“怎么？”

樗栎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一看。

啻芒正倚着门边，面无表情的听他们聊天。

“师兄？”他迅速起身，没有半点犹豫的走向男人。精致的眉眼净是柔情蜜意，“师兄赶回来一定累了，我去给师兄泡……呃，我让人去煮碗宁神茶。”

“不必了。”

淡薄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白影，白影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的过了半分钟，白影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识相的消失不见。

“他是什么？”

“他说他一醒来就是这样了，也想不起来自己生前的身份和名字。”

啻芒不语，他走得很快，樗栎几乎是小跑才勉强跟上他。

“师兄……”

他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人差点要撞上去。

“这个月的药，你是不是还没吃？”

“好像、好像是的。”

樗栎光顾着喘气，哪里还有时间去听清他说什么。

跑一小段路就累成这样，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这是四方水君赠予的梧桐果，这果只生长在凤凰族的栖息地，说是融了凤凰的血，可使人容光焕发……对你的手，也有些帮助。”啻芒掏出那枚金色的果子，谈不上粗鲁的塞进樗栎的嘴里。“你在灵州也算帮了不少忙，水君说必须要答谢你，反正这药对我没用，送你了。”

“唔……谢谢师兄。”

吞下之后，果真如他所说那样，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樗栎跟着他前后脚踏入寝室，发现那株红石兰花已经不知去向。

他刚准备问，啻芒便打断他：“去热杯茶来。”

“好，师兄请稍等一下。”

不到十分钟，樗栎小心翼翼的端着碗参茶进来。

“师兄放心，这不是我煮的。”

“啪！”

瞬间，那碗参茶被掀翻在地上。

“你重新去煮一碗。”

“……是。”

他慌忙的蹲下身拾起碎片。

“这些小事让下人做就行了。”啻芒伸手制止了一下，神色不自然的说道：“我……咳，想喝你亲自煎煮的茶。”

“真的吗？”他眼睛里的光再度亮起来，语气也听出几分欣喜，“师兄可能要再等久一点，我的手不太灵活，不过我会尽快完成，请师兄等等我。”

半个时辰过去。

呈上来不止是一壶茶，还有各色精美绝伦的茶点。

“我怕师兄空腹喝茶会伤到胃，所以……去厨房弄了点小吃。”他似乎很没有底气，声音愈来愈小声，还时不时打量揣摩着对方的情绪，“师兄要是不喜欢，我全部撤走。”

“留下吧。”

“好。”

他提起茶壶满上一杯，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坐下来，一起吃。”

樗栎先是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师兄是在跟他说话。

他诚惶诚恐的问：“我可以吗？”

“你不想就滚出去。”

“我想，我想！”

其实啻芒只要说一句：我更喜欢你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樗栎就不会这般适可而止了。

但是依照他的性格。

估计还要过去好多年才会发生。

## 番外2

番外2

樗栎一出乘安宫，啻芒便在门外等着他。

不用说什么，彼此之间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这次是啻芒先开口：“他叫往籁，生前也是临天仙宫的弟子。”

“往籁？师兄，你是说乘安宫的那只精怪吗？”

“他不是什么精怪。”啻芒无奈的捏了捏眉头，“难不成你一直把他当精怪来相处吗？”

“我看他能变成你的样子，还经常躲进掌门令里面……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吸取了灵气才得以化成人形。”

樗栎忍不住拽住他的衣袖，见啻芒没甩开，又明目张胆的碰了碰衣袖内的手。毕竟他的手好起来了，心思也跟着活络，光是这样的触摸，他就能高兴半天。

“那他为什么会离不开乘安宫？”

“他下山历劫时被一名神诀宫的弟子救了，两人一拍即合，共同游历江湖，期间还产生了情愫。”

“我们不是从来都与神诀宫势同水火吗？”

“嗯。”

啻芒见他总是在自己的手背蹭来蹭去，反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某人的脸颊果然红了一大片。

“原本我们与神诀宫无冤无仇，往籁把那名神诀宫弟子当作生死之交，还将临天仙宫的星位告诉了他，结果不到半个月，神诀宫带人血洗了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