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紫薇嘴唇微微掀起，没有笑意，却有一股威严气势。

“区区一只老鼠，无需麻烦小姐。”直接的拒绝，是燕紫薇的下一步试探，她知道这个女孩，不会这么简单。

想是燕紫薇的反应大出假李陵的意料之外，她怔住了。

燕紫薇轻笑，将酒杯轻轻放在掌中观赏。那碧绿色的酒杯在暗处竟有丝丝光芒溢出。

黑云完全遮住了月亮，黑暗一下子就笼罩在大地上，假李陵惊讶了望着燕紫薇手中的杯。

那碧绿色的酒杯发出浅绿色的光芒，在浅绿色的光芒中似乎还闪着一条金色的龙。

“碧血金龙杯。”讶异的声音反映出假李陵的心思，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竟是世间七宝之一，碧血金龙杯。这个燕宫柳后究竟藏有多少珍宝在自己的身上，恐怕是任何人也猜想不到的。

黑云慢慢散去，月亮偷偷探出头来，俯视着大地。

银白色的月光冲淡了绿色的光芒，一度让假李陵以为自己见到的全是幻想。

燕紫薇还是浅笑着，脸上的神情一丝都没有改变。

“想不到，娘娘竟有如此绝世之物。”碧血金龙杯用来斟酒，这听起来很荒谬，却是亲眼所见。

“你还是说说你父亲要你来的目的吗？”燕紫薇开始失去耐心，她没有必要在这里耗时间。

“娘娘，小女这次来，家父并未知晓。娘娘大可放心。”假李陵说道，清澈的眼睛此刻如一汪清水，透明而洁净。

燕紫薇沉默不语，等待着下文。

“公主恃宠而骄，多次冒犯小女的心上人，因此，小女方想和娘娘合作，除掉她。”假李陵徐徐吐出这番话后，像是如释重负。

红唇轻沾酒杯，留下艳丽的一抹红，如弯弯的月亮，印在碧血金龙杯上面。

燕紫薇起身踱着步，问道：“敢问小姐的心上人是哪位。”

“泸州瑞王爷。”许久未闻的名字，在一瞬间激起燕紫薇心中的波澜，燕紫薇回望着假李陵，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更漏声在静谧的月夜显得异常压抑，仿如压在人的心头上。

柳凤瑶的记忆里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歉疚之情，她不爱他，还将原本属于这个男人的帝位夺走，而这个男人丝毫埋怨都没有，反而处处维护她。

当有朝臣提出废后的时候，是这个瑞王爷一次又一次压下了这些提议，一次次和自己的兄弟，当今的皇帝对抗着。

在这个燕朝里，对柳凤瑶最好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不是景帝，也不是太后，是这个无怨无悔守护着她的瑞王爷。

“是他，想不到是他。”声音很低，却还是被假李陵听到了。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她。”这个她指的是公主。

假李陵递过一个晶莹通透的瓶子，说道：“这是我们温州秘药，迷魂。它可以让人在睡梦中死去，而不被人察觉。”

秘药，又是秘药，上次她就吃了一个暗亏，这次又会怎样？

眼神盯着秘药，心思飘远了。

“娘娘放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宫中的人只会以为公主是暴毙，不是被人毒死的。就连御医中，小女也安排了人，到那个时候，谁还会怀疑娘娘呢。”假李陵一眼就看出皇后的心动，继续说服道：“娘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娘娘唯一解心头恨的机会。”

心头恨？说的好，元阳公主的确是招人恨的家伙。

“娘娘，当年娘娘初登后位，元阳公主就派人向家父索要宁惜春，令娘娘直到现在，还未能孕育子嗣。这足够让娘娘杀她一千次。”假李陵附耳说道，这是一个秘密。

燕紫薇一直以为这是景帝的手脚，怎么也算不到元阳公主也有份。

看着皇后的表情既震惊又恼怒，令假李陵以为自己完全切中了要害。

“这药本宫收下了，事情办成之后，本宫重重有赏。”燕紫薇此刻的语气里竟多了一种怨恨，少了之前的悠闲。

假李陵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说道：“小女不打扰娘娘的休息。”

“慢着，你还没有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燕紫薇含笑道。

“小女子贱名，恐污了娘娘圣听。”假李陵说道。

燕紫薇的媚眼如丝，盯着眼前的女子，她才不信这套。

许是燕紫薇的坚持，假李陵说道：“李艳，娘娘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去查。”

“查?有那个必要吗？”说完，仰头饮尽杯中的酒，燕紫薇继续倒酒说道：“既然可以合作，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不过，李艳小姐千万记得，本宫不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这是警告，她对这个李艳并不完全放心。

李艳扬唇一笑道：“娘娘，放心，小女一定会按娘娘的意思做的。”说完，就头也不回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