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144)

作者:风露沁酒 阅读记录

溱军营地看守的士兵远远就看见有人骑着小黑马狂奔而来,原先还有所戒备,待看清马上之人是楚公子后,立刻放下兵器,恭敬行礼。

楚韶跳下马背,快步踏入军营,风倒灌在他染血的衣裙上,“刺客头目呢?带我去见他!”

“君后,这边!”随军的统领一边带路,一边说明情况,“暗杀的刺客总共有五人,其中两名弩箭手,两名带刀武士,头目是个带银色面具的男人,他说想要见你。”

“他想要见我?”

楚韶心生疑窦,他绕过七八个营帐,终于在一处简陋的营帐内见到了那个脸带面具的男人。

对方被铁链锁住了双脚,却还未受刑,溱军纪律严明,轻易不会拷打战俘,哪怕他们知道这群人刺杀了他们的帝王,若无上级命令,也不会擅自宣泄私愤。

楚韶杀气腾腾地来,却在看见那人身影的一瞬间,心头忽然涌出热烈到无法忽视的亲切之感。

男人听到动静,旋即转身,视线落在楚韶身上,他似是笑了笑,才淡声道:“只听脚步声,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楚轻煦顿住了脚步,这道声音,从前给他唱过摇篮曲。

他以为自己在幻听,“你...你是谁...?”

“猜一猜,猜中了,给你桂花糖。”

恍惚中,楚韶想起六岁那年,哥哥把手背到身后,笑眯眯地逗他:

“小韶,猜猜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猜中了,哥哥给你桂花糖吃。”

楚韶猜到了,他的眼眶腾地蓄起热泪,他迟疑地伸出手,碰上面具时,又畏惧地想缩回,幻想多美好,可如果揭开面具发现不是他,又是多残忍。

缩回的手腕被对方轻轻扣住,而后被引导着揭开那张他自己都忘了戴了多少年的面具。

那张与楚韶俏似却多了道疤痕的面容,一览无余地袒露在楚轻煦面前。

他笑起来依然是楚韶记忆里那般温柔:“东街早林铺的桂花糖,我弟弟最爱吃。”

楚韶傻愣愣地顿了顿,忽而扑进他怀里,喜极而泣,“哥!”

楚昀环抱住楚轻煦,轻拍他的后背,语带哽咽:“傻韶儿,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着急就风风火火。”

门外的统领看得云里雾里,君后刚刚一副要杀人的架势,现在怎么和刺客相拥在一起了?这合适吗?

楚轻煦趴在楚昀的肩上,哭了好一会儿,似乎把这一年来隐忍不发的委屈都在兄长怀里宣泄了出来,要不是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淡下来,他险些忘了,淮九顾还等着解药救命。

他从哥哥身上下来,抬起带血的袖子想胡乱把眼泪抹了,楚昀制止了他,用自己干净的衣袖给弟弟擦了泪珠,免得他成了大花猫。

“哥,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楚韶伸手摸上楚昀左眼泪痣旁的一道伤疤,这疤痕的尾端甚至都划进头发里了。

楚昀轻描淡写地道:“当年出使北游,被魏庸派来的暗卫追杀,险些丧命,这道疤是那时候留下的,已经无碍了。”只是当年险些死在这道伤而已,他没有细说给楚韶听。

楚韶猜也能猜到这完全可以是一道致命伤,他握紧拳头,“魏庸那个狗贼......我已经亲手将他和苏氏杀了,他们的尸体被秃鹫啄食干净,骸骨被狗叼去吃了。”

楚昀听了,不觉快意,只心疼楚韶:“傻弟弟,杀他都是脏了你的手。”

“我只恨没有早点动手,否则爹娘就不会早逝,你也不会受这些伤,南岐更不会亡国...”

提及亡国之痛,两人皆是沉重,楚韶怕哥哥伤心,又说,“现在南岐更名为岐州,在中溱的管辖下,我看百姓们的生活,倒是比魏氏执政时要好上百倍。”

这些话,他从不在淮祯面前说,就是不想看他挨夸时那副洋洋自得的嘴脸,但心里,早就认可了他的德政。

楚昀听了,了然道:“淮祯待岐州不薄,是为了你吧?他立你为后的圣旨都传到江北去了。”

楚韶:“...他是胡闹的,哥哥别当真。”

“新皇登基下的第一道旨意,昭告天下,四海皆知,如何能是胡闹呢?”

楚韶:“.......”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哥哥解释这其中的七弯八绕。

楚昀见楚韶浑身是干涸的血迹,愧疚至极,后怕地道:“待我看清是你出言阻止时,已经晚了一步,我若早知道颜盏恩和是你,绝不会让他发那枚弩箭,幸好你没事,若是今日伤到了你,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江北的线报不会像中溱那般仔细,查个人还给你把画像画出来,江北的眼线只查到颜盏恩和是个能霍乱边境的蓝颜祸水,却不知道楚轻煦和颜盏恩和是同一个人,断了这一环,才导致楚昀没有及时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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